良久,她轻叹一声。
“尹甜菜,起来了。”木寂初推了推尹甜菜。
尹甜菜本就睡眠浅,木寂初推了她几下就醒了。
掌柜没一会就送来了早饭,木寂初撇他一眼,见他只是低着头,没多做打量就收回了眼神。
等掌柜走了一会,尹甜菜才嘲讽出声。
“啧,你说这个掌柜还真是好心态,昨晚都发生那么大一件事,他竟然还能这么淡定如斯。”尹甜菜嚼着花生米,一脸不屑。
木寂初只是笑笑,没说话。
“真能装。”尹甜菜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
吃了早饭,木寂初和尹甜菜才慢慢下楼,一点都看不出慌张的样子。
走近了,才听得客栈门口那传来嚷嚷的吵杂声。
木寂初走近正在忙着擦桌子的掌柜小声问:“掌柜的,门外那是怎么了?”
掌柜放下手里的抹布,一脸无奈:“今个儿突然来了两位贵女,说是要上好的天字号厢房,客人你也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儿…”
他抹了抹眼角,愁眉不展:“天字号房都毁的毁,砸了砸,哪儿来的上好的厢房啊?我也跟她们说了这件事儿,但是那几位贵胄小姐也都听不进去,说着是要砸了我的招牌啊!”
木寂初连连安慰,附和他道:“也是,昨晚不知道打哪儿来的野猴龟孙,把您这好好一客栈弄成这副模样。”她眼眸转了转,压低嗓音,“掌柜的,不如让我说道说道去?”
掌柜惊地连连摆手:“客人这倒不必烦请您了,瞧着您也是个秀外慧中的姑娘,这等疙瘩事儿就算了,怕您还惹来一身骚啊!”
木寂初瞧着他的一副为自己操心的嘴脸,心下啼笑,也不继续和他纠缠,径直走向门外。
蓦地,在门槛角落里,她站住了,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说明芳,你确定莲深来到这儿了?”一道黄莺出谷般悦耳的声音传来,木寂初内心估摸着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是的,我从我爹那里打听到了,千真万确。姐姐你打扮地这般好看,公子他见了定会喜欢的。”另一道稍微轻柔的嗓音响起,带着点点兴奋愉悦之意。
“可是我再如何想要见他,今天就必须住在这个破瓦寒窑之地了,我可不想让莲深看到我这样…”
木寂初听了几句,大概摸清是怎么回事,才迈出门。
瞧见的便是一副黄沙戈壁美人华车图。
方才说话的那两名女子都掩了脸,衣着花纹低调,可木寂初瞧着她从来没见过的闪亮光滑的面料,也知晓是富贵人家子弟。
“你是何人?”身着青绿百合纹袄裙的少女眯眼打量她,质问出声。
木寂初拱手,笑道:“二位小姐,草民是栖于这好来客栈的宿客,方才听闻客栈外隐有燕语莺声,这才好奇赶来观望是何妙人。”
青色袄裙的少女眸色稍缓,而那头戴白玉簪,身着撒花粉袄裙的少女却有些嗔怒的瞪了一眼木寂初,脸颊上的粉染红了眼角。
她知眼前是女子,但被这么直白的夸赞,也稍有些羞意。
木寂初见此,有些汗颜,谁能想到眼前这个贵族少女这么容易害羞,她正了正神色:“二位姑娘,站在客栈门口却不踏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青色袄裙的少女蹙眉,叹声:“我与闺中好友想借宿一日,可这掌柜道说天字号厢房如今住不了人,但这荒芜之地也就这一块可住之地,可叫我们如何是好?”
木寂初眸色发亮,笑道:“如此,那就回去吧。”
风掀起一阵黄沙起伏,阳光铺面,木寂初笑得一脸真诚。
粉色袄裙的少女听此,气的连忙用手指着她:“小儿,你方才莫不是在戏耍我等!”
木寂初摇摇头,并不恼:“若是各位小姐不愿委身住在地字号厢房,曝晒于这炎热之地,与我们这些粗人不同,小姐们的娇嫩皮肤可会被风沙磨砺粗糙的。”
粉色袄裙的少女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木寂初打断了她,眼睛微弯:“我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