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霜朝着宁惊尘抹着眼泪便哭着跑了过去,满脸都写着——“委屈”两个显赫的大字。
而宁惊尘则是在她哭丧着脸狂奔而来的那一瞬间侧身而让开,面无表情地让她扑了个空,然后才故作惊诧地将她不稳的身子拉了拉,缓缓笑着说道:“凝霜这是要去哪里?怎么这般匆忙?”
叶凝霜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怔了怔身子才缓过神来狐疑地扫了宁惊尘一眼,然后皱了皱眉头问道:“宁哥哥,难道你没有看到方才她推了我一把吗?”
叶凝霜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控诉地指向了弃如烟。
满目的幽怨,满眉眼的愤恨。
看得不远处的弃如烟啧啧了几下,不由得心中暗自感慨这女人不仅演技一流,这恶人先告状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
宁惊尘故作惊讶地瞧向了弃如烟,然后迟疑了片刻似乎不可思议一般回头笑嘻嘻地对叶凝霜说道:“凝霜你怕是弄错了。这如烟大病还未愈,别说是推一身修为的你了,就算让她去宰一只鸡她也是没有力气的啊……”
说罢,宁惊尘还故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信誓旦旦故作玄虚地猛点了一阵头。
引得弃如烟心里又一阵啧啧地赞叹。
——果然,这一物降一物。宁惊尘这一身的演技,亦不是盖的。
可惜的是,身处恋爱之中的女人啊,都是盲目的。
叶凝霜虽然知道宁惊尘在瞎扯淡,却心里仅仅是不甘心而已。
她拉过了宁惊尘的胳膊,一阵摇晃撒娇,卖着嗲的哼着:“宁哥哥,你讨厌~你这般说凝霜,岂不是觉得凝霜是个母夜叉?”
“哪儿能呢……凝霜这么可爱美丽又大方,自当必须不能是母夜叉。”
宁惊尘不着痕迹地将她的手撇开,然后微微一笑,随口胡诌的话顺手拈来。
他说罢便给了弃如烟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然后阔步朝着她走去,十分自然地便牵过了弃如烟的手,附耳过笑得极为狡诈地说道——
“娘子,你方才那一招,挺漂亮啊……深得为夫真传啊……”
“呵呵呵……过奖,过奖。以后呢,你离我远点,便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我可不想还没活够就莫名其妙地去见阎王了。”
弃如烟“啪!”的一声将他的手给打开,然后给了宁惊尘一个大大的白眼,哼了一声便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扬长而去!
“喂,弃如烟!你这么做,你会后悔的你知道吗?”
宁惊尘碰了一鼻子的灰跟在她的身后十分心有不甘地边小跑着边喊着。
他的眼眸里的温柔与宠溺似要掐出水来,随风而过出,花瓣簌簌而落,落了一地的粉色。
弃如烟见他跟了上来,又加快了脚下的脚步,却被宁惊尘从她身后一把环过了肩膀,将半个身子亲昵地挂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后娇嗔着说道:“人家累了……”
“滚。你刚醒,累个毛线。”
“你昨儿压着我的手睡了一个晚上……”
“……怎么可能?!”
“不信?!我像那种会随便诬陷别人的人吗???”
“像……”
两人的身后,一路繁花,悄然似锦。
在繁花的尽头,却是叶凝霜眼眸幽怨似冥海,一跺脚狠狠地将一旁的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苞碾碎成了淡黄色的汁液。
“弃如烟,你当真以为,你能得意到几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