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怕冻坏了自己。”陆琰的手指摩挲着她细白的脚腕子,勾唇,“还是说你故意惹本王心疼?”
“我没有!”楚禾立马反驳,耳根子都红透了。
陆琰不再逗她,上了床榻俯身拥住她,拉过锦被盖好:“睡吧,明日早些回府。”
次日,陆琰同楚禾回府后,被陈尽风叫了出去。他本不打算去,但陈尽风说……那个人醒了。
雪盖了一地,今日初晴,楚禾捧着热茶看着窗外的红梅,思绪早已不知飘去了哪里。
“王妃,”一名婢女小跑着过来,福身行礼,“王爷方才派人传话,让您到霜阁去,王爷与陈副将在那里等您。”
楚禾正闲的发慌,一听这个,忙叫了阿玟来。那婢女又道:“王妃请,马车已经备好了。”
楚禾点头,让阿玟去同成贵说一声,自己则跟着那婢女先出府上了马车。
刚一坐下,楚禾便僵在了那里,脖颈上抵着的匕首让她不敢乱动。楚禾动了动唇:“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婢女另一只手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笑了一声:“我家主上想见见王妃。”这人正是孟清寒的属下,阿涟。
楚禾不解:“主上?”
“到了便知道了。”阿涟瞪了她一眼,吩咐车夫走快一些。
楚禾心中害怕,表面上强装镇定,却不知嘴唇已经让她自己咬得发白了。
马车驶向了城郊。
楚禾壮着胆子问道:“你家主上见我做什么?我……我不认识什么主上啊。”
“你是不认识,”阿涟瞥她一眼,“可潇亲王认识!”
楚禾一愣——是冲着陆琰来的吗?
到了城郊一处山脚下,阿涟拽着楚禾下了马车,往山中走去。这山看着荒草丛生,颓败不堪,但走进去之后,才发现别有一番洞天。
房屋楼阁依山而建,众人忙碌着,有人扫雪,有人浣衣,孩童还在玩闹。
但这些,其实都是孟罗教的教众。他们光明正大地生活在京郊,就在当朝天子眼皮子底下,平日里与普通百姓无异,谁也想不到这些人的真实身份。
阿涟带着楚禾进了最里面的屋内。
大厅十分宽敞,正座上,孟清寒仍是带着那张面具,看起来有几分冷漠。
楚禾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厅中坐着的其他人,心生畏惧。
孟清寒没说话,倒是四周坐着的人开口议论起来。
“这就是潇亲王的女人?”
“没想到陆琰那条疯狗还能讨到这样的姑娘!”
“说不定是抢来的!否则哪里有什么姑娘愿意跟他?!”
楚禾抿了抿唇,攥紧了拳,声音不大,还有些发颤:“你们……不准你们这么说王爷!”
孟清寒眸子一闪,却仍未开口,也不拦着自己的属下。
“主上,”又一人开口,“陆琰害死了夫人,咱们是不是也该以牙还牙,为夫人报仇?!”
“是啊主上,为夫人报仇!咱们也杀了陆琰的女人!”
“主上,这女人如何处置?您给个吩咐,夫人不能枉死!这仇咱们必须得报!”
孟清寒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而后他看向楚禾,声音清冷:“怕吗?”
楚禾想说她才不会怕,但最终还是低下了头,说了实话:“……怕。”她一张小脸吓得发白,鼻尖却因寒冷冻得通红,手还紧紧攥着,局促不安,发丝柔顺地垂下,显得更加无害柔软。
“你倒是实在。”孟清寒笑了一声,意味不明,端起手边的热茶,起身,走向她,将茶递了过去“先暖暖身子。”
楚禾惊讶地抬头,瞪大了双眸,接着颇为感激,接过茶盏,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又忍不住一点一点轻啜着,小声道:“谢谢。”
“不必。”孟清寒挑眉,声音愉悦,“我只是想让陆琰亲眼看着你死却无能为力罢了。”
“嗯?”楚禾一愣,后知后觉地看了看手中的茶盏,声音发抖,“这……这茶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