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凛的娘和外祖父是外地逃难来的长溪,定居在枇杷村,在竹岭村往南十里处。
少时和邻居徐松订了亲,临到要成亲时,徐松突然反口退了这门亲,入赘了城里的富户。
外祖父和他娘相继去世后,入赘的徐松也因为贪财嗜酒被富户扫地出门。徐家早没了他容身之地,如今他一个人烂在徐家老宅,整日偷鸡摸狗,酗酒闲逛。
简单来讲,是比罗俊良还混蛋的存在!
赵老二进了村根据他娘说的信息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那座废弃已久的老宅。躺在破屋里的徐松对于他的到来很是惊讶,狐疑的上下打量他。
赵老二很识趣的拿出两滩子酒,徐松立刻眯着眼笑了,接过酒道:“不错,上道!”那迷恋酒的眼神就和他看见骰子时一模一样。
等他喝完一坛子酒,赵老二才说明来意。
只要演一场戏就能白得一个儿子养老。
徐松一听还有这等好事,当即就答应了,但又担心赵老二许的好处不兑现,就让他立下字据。要是自己能成功认下赵凛,就给自己五两银子。
徐松搞定后,赵老二匆匆回了竹岭村。回去的时候天还早,赵老太主动做了早饭端到赵老汉面前,说了软话:“算了算了,都老夫老妻了,犯不着置气,再这么下去家里的粮食都收不上来,人头税都没法子交了。”
赵老汉的心情总算好了些,看着风尘仆仆的赵老二问:“大早上的你去哪了?”
赵老二从身后拿出一碗卤好的猪头肉摆上,讨好道:“我知道爹喜欢吃猪头肉,特意起了大早,去小市集买的。”城里只有初一十五才有大集,进去城里不用交税,平日早上,周围的村落都是在城外的小集市互相交易的。
“你今日怎么转性子了?”赵老汉狐疑的盯着他,然后把手里的猪头肉推到赵凛面前,道:“老大,你读辛苦了,快吃。”肉虽然好,可还是没有老大买的绸缎合他心意。
“谢谢爹。”赵凛不客气的插了一筷子给小宝丫,自己又吃了一大口。
赵老二眼神微眯:他回来的时候怎么就没下点耗子药进去呢?
赵小胖瞧见有肉吃,也赶紧踮起脚去够,筷子刚伸进去就被赵老汉打开了,蹙眉道:“你都那么胖了,吃什么肉,吃腌菜就好了。”
他头一次体验赵宝丫从前的待遇,当即眼泪就要下来。捂住手,要哭不哭的盯着他阿奶看。老太太只当没看到,转而问赵老二:“你在集市上瞧见什么新鲜玩意没?”
赵老二摇头:“来来回回也就那些。”说到这,他突然停顿了一下,提高声音道:“倒是碰见一个酒鬼,听到我口音,一直问我认不认识大哥。”
“他说他叫徐松,大哥,你认识吗?”
“不认识。”赵凛只管埋头吃饭,顺便给宝丫夹菜,不一会儿面前的菜碗就空了。
“徐松?”赵老汉总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吃
过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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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在手里迟迟没放下。嘀咕了两句,突然侧头问:“老伴,徐松这个名字俺怎么越想越耳熟?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赵老太瞪了他一眼,道:“你老糊涂了,徐松不就是叶氏当年那个青梅竹马吗?当初叶氏没了的时候还来过咱们家呀。”
都二十来年了,赵老汉连叶氏都快忘记了,哪里还记得这么一个人。听赵老太一说,他立马又想起来了,同时又想起叶氏嫁给他一个月就有身孕的事,脸立马黑了下来。
赵老太故作疑惑问:“他打听老大做什么,他什么时候见过老大?”
赵老汉不悦:“肯定是听说老大有出息了,想来攀关系呗。告诉老二,以后别搭理那种人,没得染上酒虫。”
赵老太当即朝赵老二喊了两句,中途休息,赵老二凑到他爹面前,一直东拉西扯,支支吾吾的。赵老汉不耐烦问:“你有什么话就说,婆婆妈妈的干啥子?生娃呢?”
赵老二左右看了看,见赵小姑还在割麦子没过来,压低声音道:“昨晚上爹喝醉了,吐了我一身。我半夜起来去搓澡,看见大哥偷偷进了你房间,在床头柜翻找……”
赵老汉面露紧张:“翻找什么?”
赵老二:“翻找房契和地契,当时还想撬锁来着,恰好我进去了,大哥就走了。”
赵老汉板着脸,也不知道信没信:“那你今早怎么没说?”
赵老二面露委屈:“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说不定还怀疑是我撬的锁呢?”事实上赵凛只是碰了那木盒,那锁真是他撬的。
赵老汉眼珠子转了转,又打量了他两眼:“你该不会是因为读的事故意诬赖你大哥吧?”
“我是那样的人吗?”赵老二一副受伤的表情,“你晚点回去瞧瞧那盒子不就得了,锁头上还有被撬的痕迹呢。”
房契、田地契就是赵老汉的命,他近段时间虽然偏心了赵凛许多,但到底不是真心疼爱,心里立马就有了计较。原本打算割完一亩三分地再回去,因着这事午时不到就提前回去了。
一路上他心里都在打鼓,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等到家
,老远就瞧见家里的院子半敞开着。他进了门,环顾四周没瞧见异常,刚要松口气又听见赵凛屋子里传来说话声。
赵老汉蹙眉,凑近窗口就听见一句:“儿啊,俺才是你亲爹,当年你娘嫁人时就怀了你……”
这话犹如五雷轰顶,轰得赵老汉脑瓜子嗡嗡的。
继老二带绿帽子后,他也要戴一顶硕大的绿帽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