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五将鹿送到后的第五日,章义和裴彻已然在云州城募兵五千余人。
但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那几个老人的号召力是如此之大,应募者依旧络绎不绝。
看着自备横刀,身负弓箭,拄着长枪的青壮仍然不断涌向募兵点,章义突然感觉心中的豪气也增长了几分。
却又突然面露难色,对身旁笑着的裴彻说道:“兵是有了,可粮草衣甲从何处来,我也查看过府了,空的连老鼠都不愿意往里面钻!
守备府兵甲也只剩下了百十件皮甲和十几领扎甲,强弩与箭矢也都没剩下不多。
好在募兵们当初跟随云州刺史离开云州城时没有丢了手中兵器,要不然恐怕就只能拿着御敌了。”
裴彻却笑着说道:“寨子中不是还有万石粮草吗,尽管送来。”
章义瞅了瞅裴彻,好奇地问道:“你不过了?”
裴彻相当自信地说道:“这云州城作为一州州府所在,岂会无粮?”
章义说道:“就算富户有粮,怕是上次跑了一回,也都该空空如也了,若是你说百姓在地里埋的那些存粮,那便不要想了,我如何都是不会做的,我劝你也不要有这个念头。”
裴彻看着章义突然严肃起来,便笑着说道:“北庭军离云州城还有多远?”
“本应是五日左右,可昨日斥候来报,他们减慢了行军速度,估计最少还有七日。”
裴彻摸了摸自己下颌并不密集的短须神秘地笑道:“那便足够了。”
章义好奇地看了看裴彻说道:“你待如何?”
“我听闻老卒多有抱怨,说这些新募之兵不听鼓号,不看旗帜。”
章义却说道:“新募之兵如何与这些老卒相比,此事再寻常不过了,打上几仗就好了。”
裴彻抚掌笑道:“对,正是如此。既然老卒们嫌弃这些新募之兵,何不趁此机会练兵?”
章义思索了一下,然后疑惑地说道:“你是说坞堡?”
“正是!”
章义立刻蹲下,然后找来一块石子,在地上画了一个圈说道:“五十里内,绝无坞堡存在,最近的坞堡在东边七八十里。
我们还在寨中时也想过攻击这处坞堡,但是它又有高墙,面积也大些,因而放弃。
何况步卒轻装急进也远非一日可至。来回便要两日”
裴彻笑着对章义说道:“这云州城外便有马场。且云州作为大魏的牧马之地,城中这些募兵,又有几人不会骑马?”
“那些好马尽数被逃走的官员士卒骑走了,如何还能有可堪用的马。”
“只是不如战马,用来骑行却是足够了。”
章义看着天色还早,便点了点头说道:“我带三千募兵出击,另外从寨子中派出一百老卒给他们的斥候制造压力,你带着剩下的募兵留在城中严防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