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拐角处,二姐非说要回家先拾掇拾掇准备准备。
陆宁说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但二姐坚持,陆宁也只能在此等。
“主君,老妇人肯定会特别开心,她虽然一直不提大小姐二小姐,但心里,肯定想念的很呢。”尤五娘轻笑着说。
陆宁微微一怔,随之有些无奈,要说对老妈的了解,自己怕是还不如这个尤小五儿呢。
现今这个尤小五儿,却是走老夫人路线,经常跟在老妈身边,看样子哄的老妈甚为开心,也特别喜欢她。
而她虽然以前只是刘家妾侍,但也是威风八面,在老妈眼里,地位自然也是高高在上的主母之一。
当然,老妈从骨子里,还是有些畏惧以前刘家的夫人及宠妾,原本对尤五娘谄媚的殷勤有些接受不能,但尤五娘却就是有个本事,令老妈渐渐忘却她以前的身份,甚至称呼上,也敢直接称呼尤五娘“五儿”了。
现在,尤五娘就坐在马车里,一袭绯红齐胸襦裙,衬得她火辣身材更是诱人无比,虽然低眉顺目甚是乖巧,但水汪汪凤目不时偷偷瞥陆宁,淡淡香气渐渐弥漫整个车厢,有这个小在,便是沉默无言中,好似气氛也会变得分外旖旎,春色无限。
咳嗽一声,陆宁说:“差不多了,二姐也该准备好了,交代好了,走吧!”
马车缓缓启动。
……
王家厅堂中。
陆二姐直挺挺跪着,脸上红肿,刚刚被丈夫王宪打了一巴掌。
此时,王宪还在痛骂她:“你这个伤风败德的女子,家里来了贵客,我叫你准备酒菜,你却偷跑出这许久时间?还偷了我的宝枕,说,你以前还偷过什么?”
王老太公也撅着山羊胡,“家嫂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不怪二郎生气!”
郑续微微蹙眉,放下了茶杯,说:“我还是走吧!你们闹得夫妻不和,看来是我的不是!”
“不,不,不,哎呦,郑大人,郑长史,你这话是怎么说的?”王宪赶紧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
这位郑长史,位高权重,而且,是刺史公面前的红人。
和这位郑长史有些远亲,但王宪不知道递过多少回名剌,都见不到这位郑长史。
却碰巧,今天在家门口,恰好郑长史车马经过,他乍着胆子迎上去,说家里摆好酒宴,宴请郑长史,却不想,这位郑长史竟然答应了。
他立时喜出望外,想赶紧叫婆娘陆二姐去准备上好酒菜,谁知道,却找不到人,最后,在后院恰好逮到从后门偷偷溜进来的陆二姐,手里是他的祖传宝贝瓷枕,这可把他气得啊。
眼见郑长史脸色不快要走,他就把陆二姐叫进厅堂,当着郑长史的面给了陆二姐一个耳光。
更将明明说有酒席但却没有的罪责推到陆二姐头上。
还好,这次见效了,郑长史好似看得有趣,又坐了下来。
他便开始变本加厉的责骂陆二姐。
陆二姐心里却全是喜悦,脸上火辣辣疼又怎样?弟弟终于出人头地了,以后,母亲再不用自己担心。
至于这个家,早就没有令自己留恋的东西,今天就算自己被打死,自己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家里没了米粮,眼看要坚持不下去,自己才偷偷去典当,但和那王宪,也没什么解释的,便是说了,他也不听,整日还自我陶醉在王家是高门大户的昔日荣华中。
现在,就是有一点担心,小弟,可别突然过来,自己要想个办法,出去阻止他。
小弟虽然现在做了官,但只是县里的官员。
这位郑长史,品级比弟弟高上几级,而且弟弟是农家出身,凑巧立了战功被赏了个官,根本没什么根基,和州里这些大人物哪里比得了?
可别一会儿弟弟进来撞见,因为自己和他们起了冲突,那,自己就害死弟弟了。
可是,要怎么去通知弟弟呢?
遇到这等事,陆二姐却没什么主意。
郑续心里却是一肚子不痛快,但看到王宪教训她夫人,又动手殴打,还是挺有趣的。
今天本来以为中午刺史公招待东海公,所以他推了好多要宴请他的酒局。
谁知道,那东海公,根本不给刺史大人面子,据说是陪着发小吃饭去了,那发小却是个农人,刺史大人不免觉得面上无光,拂袖而去,虽然满满一桌子丰盛酒菜,别人又如何好意思坐下去吃喝?
所以酒宴的事情就此作罢。
郑续饥肠辘辘,要回家的时候,却恰逢这以前的富商王家,现今的破落户,王老二,一个劲儿说家里摆好了酒宴,既然他家就在跟前,郑续就没有推辞。
可谁知道,来这里等了好半天,也不见有酒有菜,肚子更饿。
这王宪责骂他夫人的画面时间长了,也就没那么有趣。
郑续放下茶杯,淡淡道:“我还是走吧!你们闹得夫妻不和,看来是我的不是!”
“不,不,不,哎呦,郑大人,郑长史,你这话是怎么说的?”王宪赶紧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