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许念蹲在角落里,啃着夹肉饼。
我看着地上冒着热气的豆浆,睡眼朦胧,“许队,我强烈要求,再来一杯!”
“你拿不稳,能怪谁?卖豆浆的摊子,特别远!”
许念护着怀里的豆浆,我把这个姿势称为护犊子。
街上,时不时有人,向我俩投来疑惑的眼神。
我们,看起来,就像两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许念告诉我,他一晚上都没怎么睡,一直在想,上面查的案子,究竟是什么样的案子。
“你说,咱们手里的东西,和他们的案子有没有关系?他们应该一并拿了去,省得我们费心。”
我不想和对方一起做梦,我更好奇这件事,到底和我有没有关系。我总有种感觉,凶手的目标,一直是我。
许念的电话响了,他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消息,猛地站了起来。
我想挽救他怀里那杯豆浆,可是慢了一步。
豆浆撒在地上,和我那杯摆着一样的烂。
“谢凡,周明死了!”
许念声音很低,可是我的耳朵,精准捕捉到了每一个字。
怎么可能?
我很自责,如果我们昨天找到了他,是不是就挽救了一个生命。
我跟着许念,快速赶往案发地点。
地点,是资料里周明的家。
邻居,还是昨天我们碰到的那一个。
是这位热心的大姐,发现了周明。
她并不是发现了异常,而是周明家的门,没有关。
只要从门外路过,就能看到周明,以及他脚下那一摊血迹。
现场已经被封锁,我跟着许念,站在门口。
周明穿着黑色中山装,仿佛是站在那里。
若不是地上的血迹,你决不会认为,这是一个死人。
我穿上鞋套,跟着许念走了进去。
靠近了一些,我看到,周明是被一个木头支架支撑着。
他的姿势,很自然,仿佛死的时候没有什么痛苦。
为什么,要用支架支撑着呢?这难道是一种行为艺术?
视线逐渐开阔,一个黑乎乎的骷髅人,出现在周明的旁边。
我很确定,那是煤雕。
骷髅人,比例大小,和周明差不多。
就连姿势,也是一模一样的。
尸体的周围,没有喷射状的血迹,不知道伤口到底在哪里。
在桌边的资料里,我看到很多t照片。
“许队,难道周明,是看着这些照片,做的这个煤雕?”
许念小心翼翼检查着,“为什么要做自己?这些艺术家,我真是搞不懂他们的想法!”
“他今天,明明要去杜丰稔那里。这样,是不是可以说,这不是自杀?”
线索到的地方,就断了,我觉得,这是他杀无疑。
“这种事儿,只有小茹能知道,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许念拿着一个小药瓶,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但是,他的话,提醒了我。
如果周明对人体很熟悉,他的专业程度,一定不比方小茹差。
方小茹,才是最神秘的。
她父亲林子明,就对此陶醉不已。
她是如何继承下来,成了一名法医的?
周明,得知师父的女儿,也有一样的志趣,就不想认识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