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原来将军姓王啊…”
女妓们连拖带拽的把王喜拉到了酒桌上。
“王大人,尝尝这个…”
“王大人,喝口酒嘛…”
“王老爷,来高兴高兴嘛…”
耿如杞看着沉迷于酒色的御林军偏将王喜,识趣的退了出去。
依耿如杞的性子,他是不屑于做这种阿谀奉承的事的,不过盂县流民聚众造反事关重大,他不得不谨慎。
耿如杞再次返回县衙,匆匆吃了两口饭,继续审理冤案。
“大人,知县夫人招了。”
他刚吃完,总兵张鸿功就前来禀告。
“哦?你等可是用刑了?”
“不敢,不敢。”
耿如杞虽然把知县夫人关押起来了,但是他还不敢对她动用私刑。
实际上知县夫人知道自己罪责难逃,就主动坦白,希望能以此逃脱罪罚。
“知县夫人交代,天启年间,知县结交魏阉等人,贿以玉石价值万金,这是账本,还有往来信。”
耿如杞神色一厉,拿过账本还有信仔仔细细看了半晌,看完了狠狠往桌子上一拍。
“阉党一流,该死!”
耿如杞尤为痛恨魏阉,曾经他就深受其害。
“将士们的粮饷都补发了吗?”
“都发了。”
耿如杞从知县、县丞、主簿、巡检的府邸内抄没的钱粮,截留了一部分,补发了军士们六个月的粮饷。
剩余的钱粮才是用来上缴朝廷的。
“缴了多少钱粮?”
耿如杞有些意外,朝廷都拿不出这八千军士的钱粮,这小小的一个寿阳城还能抄到这八千军士六个月的粮饷不成。
“白银五十万两,粮食八十万石。”
耿如杞一惊,他之前只是听闻这些人搜刮民脂民膏,没想到会恶劣到这种地步。
当他知道这个数字的时候,还是难以置信。
要知道普通老百姓,三口之家一年都用不了三十两银子,粮食吃不了二十石。
“还有多少?”
耿如杞的意思是,剩下的钱粮还有多少,毕竟上缴朝廷的钱粮还是不能太少。
“白银三十三万六千两,粮食七十二万石。”
军士们的粮饷实际上并不多,每人每月月银三两,粮食一石三斗。
即使发六个月的粮饷,上缴上来的仍有多余。
耿如杞抚着胡须思虑了片刻,神色一正,说道。
“寿阳知县等人,名为大明官员,实际上暗中谋和,在朝廷与魏阉一党左右逢源,他们是一伙儿披着皇旗的国贼。
本巡抚现已查明,寿阳知县、县丞、主簿、巡检等人,欺君背主,勾结魏阉一党,欺压百姓,祸国殃民。
本巡抚已抄其家,缴获白银二十万两,米粮五十万石,不日即将送达京畿。
举人密谋造反,皇上圣明,已谴锦衣卫百户将其诛杀,剿灭反贼一百零六人。
此密奏八百里加急,立刻去办。”
“是。”
张鸿功脸色一喜,他高兴的是耿如杞不是个死板的,如果他把这些钱粮全部上缴了,朝廷又拿不出粮饷了,军士们是会哗变的。
“大人,山西巡抚抄没家产所得为,白银五十万两,粮米八十万石,他们私下截留了一些,具体数目不详。”
在耿如杞点兵的时候,李若琏就发现了他的动静,立刻安排人跟了出去。
当日下午探子就得到了耿如杞缴获粮饷的具体数目。
“立刻八百里加急送达京城。”
截留粮草这种事情,李若琏见多了。
事实上抄没家产截留还算好的,最可恨的是克扣粮饷,层层盘剥的。
不过,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是锦衣卫,就有监察百官,如实汇报的职责。
他不能因为军士们六个月没发粮饷就隐瞒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