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永子?”阳华露出一副对方犯癔症的表情,“为什么要提到这个名字?” 感觉有一些不对劲,很不对劲,她记得假扮永子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在千手柱间面前刻意刷存在感,反而是千手扉间,他明明才是自己针对的人。 “真的吗?”柱间站起来,走到阳华边上蹲下,一张带着犯难的脸就这么凑近了阳华,“可是我觉得啊,你和她的气息很像呢。” “我可不认识什么永子,你要是臆想什么东西,可别往我身上套,”阳华以袖遮面,试图用后仰来躲避柱间那又高又壮的身形所带来的迫人气势,一种草木清新的味道隐隐飘了过来,“堂堂千手族长也会做这种下作的事么?” 结果柱间听到阳华说这话,只是轻笑了一声,接着后退了些,抬手,在阳华惊异的眼神中拨开她用来遮掩的手,将她用来遮住半张脸的头发别在耳后。 “女孩子还是这样子会看起来更自信,我总觉得,你也不是这样会躲在暗处,张牙舞爪来表现一些虚张声势的人,就像是压抑了自己的天性,可你看起来又似乎很习惯这种暗中作业,”柱间说得自己也云里雾里的,可他还是遵从直觉,继续说了下去,“但我感觉,你张扬地站在阳光下的时候,应该是最开心的时候。” 这个人在说什么啊,他在说什么啊! 阳华的眼睛都瞪大了,脸上的表情不可避免地呈现出茫然。 可随即,这人又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露出了苦恼极大的情绪。 “你不是永子的话那怎么办啊,难不成我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不对啊,”柱间碎碎念着,然后他用一种坚定不移的目光看着阳华,“既然这样,那么阳华小姐,我不得不承认,我似乎是对你一见钟情了。” “哈?”阳华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露出狰狞的表情,“和刚耍了你,跟你利益谈崩的对象说一见钟情了?” “是的,你看,即便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我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对你投以注意力,想要安慰露出这种模样的你,”柱间说得极其认真,“除了一见钟情,我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阳华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就这个结论说出什么话来,她转身在旁边的柜子拿出了一个印着表格的本子,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 “你过来的时候虽然之前在本店赢的钱还剩一些,但那么一点点也抵不上这些,所以这是你现在在本店的欠账。”阳华将那页纸撕下来递到柱间面前,维持着职业假笑。 “……我记得我今天没玩输的还要倒贴的啊?” “这是你上次的欠账数额。” “那不是一笔勾销了?” “你的那一番话对我造成了一定的精神冲击和心理损伤,现在它成为了我的精神损失费。” 柱间瘪着嘴看着阳华,眼神里面充满了控诉,可惜再怎么看下去,阳华的手一丝都没有抖,丝毫都没有要心软的表现。 “麻烦快收好赔偿单。”阳华催促道。 “五十万两是不是太多了点。” “两句话都造成了伤害,所以加倍。” “……”这完全就是在赶人啊,柱间这么想到。 最后在两人的僵持之下,柱间还是接过了那张赔偿单,不过最后到底赔不赔就不一定了,直觉告诉他,不接这张东西,之后他多半就很难找到这人了。 “慢走不送。”阳华笑眯眯朝门口一摊手,刻意咬重的字音催促着柱间,现在立刻马上消失在她的眼前。 “你还真是恶劣。” “所以请不要这么轻易地跟我说爱。” 她是抱有对珍贵物件的喜爱之情,但若台上的木偶挣脱了控制的丝线,表露出炽热的心脏,那么,她又要表现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阳华就像应激一般把这份灼热推拒了出去,并认定对方八成不是真心的。 - “兄长。” 在柱间走出大门时,旁边传来这么一声呼唤,柱间像是早就知道对方存在一样,转头看过去。 “是扉间啊。” “兄长你别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扉间头疼,“都已经这么晚了,你这是欠了多少才被留到这个时候?” 而柱间摸摸自己的口袋,拿出了自己出来之前,用剩下的筹码换出来的银钱。 “应该……就是我来时候的数目?” 扉间看起来一脸的不信。 “别这样啊,”柱间掂了掂钱袋子,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抖了抖袖子,“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数目……可能还有一些宝石之类的?” 扉间就这么看着那几个
反射出微光的华贵石头从自家兄长的袖子里掉出来,在地上沾上灰尘滚了几圈,最后落在了石缝中的杂草里。 “兄长你……”扉间的脸似乎都要扭曲了。 “哈哈哈哈哈,谈判的过程中被她用那些宝石砸了,身上带了一些出来,”柱间把那些宝石捡起来,“这些东西族里财政能贴不少,还是收着吧。” “兄长你到底做什么了,为什么接了别人的贿赂?”扉间说着说着,脸色愈发恐怖起来,“有什么想法应该先商量一下再决定。” “不,我没做什么,这大抵也算是一个顺水推舟的意外,”柱间挠挠头,“我之前也跟你说过板津的东西我是从一家赌场拿回来的。” 扉间点头。 柱间却没继续说下去,而是抬头向上张望了一下,然后朝着那唯一亮着灯,映照出些人影的的窗口招手,接着那窗口的亮光就灭了。 “那是?” “这家赌场新的老板,”柱间被这样下了面子也没恼,反而笑呵呵的,“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孩子,不过我表现得可能太冲动了,她现在好像被我吓到了。” “兄长!” “具体的情况,一会儿再说,”柱间招呼着扉间先离开,“她肯定还在那看着。” 见柱间这样说,扉间暂且先忍下了兄长那极其没逻辑的前言后语,跟在后面一起隐匿进了深重的夜雾之中。 待到行至人迹罕至的树林里面,柱间的速度才慢下来。 “之前的老板只是一个小人物,作为爪牙,劫掠各方的资源,”柱间边走边说,“但他手上也有一些路子,那姑娘应该是据为己有了。” “我记得不算是什么能扼到要害的东西,”扉间回想了一下情报,“除了一些贵重物品,比较重要的还是几大仓的粮食,但这对市场还起不到撼动的作用,那就是关系网了?但以那人之前的作为,除了主家,他在贵族之间应该很遭恨。” “不愧是扉间,这么快就抓到了重点,”柱间赞叹了一声,“虽说我之后还有调查到那种能和查克拉起作用的矿石这人也有门路,但是那姑娘的重点显然也不是这个。” “那么她……” “她和她背后的人似乎想干什么大事,”柱间说到这眼神亮了起来,“她似乎想要平定天下的战乱。” 又是这个。 扉间暗自叹了一口气,自从少时认识了宇智波斑并且决裂之后,自家兄长就总是念叨这种事,父亲在时还算收敛,等父亲走了之后,就几乎是拿到明面上来念了。 和平,谁不期望这种东西,可是这又岂是能轻易做到的,更何况这其中还有很多的门道要去兼顾。 思及此,扉间就像往常一样,开始泼柱间冷水:“那么兄长,你看起来是和她谈崩了吧。”不然这会儿柱间应该是找到同道中人一样,兴奋到不能自已,而不是在这跟他说那女孩怎么奇怪。 至于对面有没有能力让兄长另眼相看,柱间现在的关注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被扉间这样一说,柱间卡了壳,没像以往扉间印象中的那样消沉下去。 良久,柱间才沉着声音,极为认真地说道:“她应该是希望和千手能达成长期的合作,所以没有很直接地说出我们理念的不合。” “兄长,有些事,就不要我总是提醒你了,”扉间冷声道,“对方也可能是想做这天下之主,享那极权之尊,支持这种人,最后会极难脱身。” “但目的是一样的,我能感觉到,我们所寻求的最终目的是一件事。” 虚无缥缈的直觉,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用什么来辩驳兄长啊,他那愚蠢地追求那几乎不可能实现的理想的兄长。 当你们实现理想的道路完全背道而驰那又该怎么办? - 阳华隔着窗户,看着那兄弟两人远去,最后她聊赖地靠回了桌子上。 她已经确定如果抛出可以让天下太平的计划,千手柱间的归顺是非常快的,而以他的实力,千手一族内部反对的声音应该也不会太多。 这本该是件好事。 但是一见钟情又是什么东西?!用这种关系牵制人她会很被动啊,以千手柱间的性格来说…… “嘤。” “啊……那边总算是来人了?”小云狐的报告打断了阳华纷乱的思绪,“也好,先去看看吧,反正最终的决定,也不是我来做。” 能让人迷得晕头转向的摄魂术的确是个好东西。 阳华将那联络人唬弄得不知东南西北,什么消息都倒了出来。 听了一耳朵八卦的阳华咂摸了下,找出
了前老板用来调动手下的凭证,塞到联络人手上。 “去,你要的那批货在三天后会经过井铃城北边的山林,你带上这些人,自己截去。” 这是和联络人之前说的情报完全不一样的位置,之后大概率经过那的,是雇佣了猿飞的商会,这个家族在实力上不算出挑,但对付些武士也够了,更何况那商会也是出了名的消息灵通。 “……是。” 阳华看着那人因为信息不对等挣扎几下,最后还是低下头来应了声。 “这样倒是知道了不少那些贵族小圈里的消息,”阳华自言自语道,“据说比千手的血肉效果更好的长生不老药,这就是这段时间骚动的缘由么?还真是贪婪的追求。” 虽然不知道那群只是生命力旺盛了些的家伙怎么就被当成长生不老药了,不过在这场聚会上她会做好她该干的事。 让一切都顺从计划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