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云飞似是与他在说话,但更像是自言自语:“我还以为那些个生瓜蛋子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废物,我以前还总是暗地里骂他们,说他们是一群没骨气的怂包,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没有思想,没有主见,以后我大瑨落到他们手中,百姓岂不是要倒了大霉,我甚至还想过,尚方院徒有其名,什么汇聚天下英才,少年天才,全都是唬人的,没想到今日他们这么一闹,倒有几分让我刮目相看了。”
亲兵更懵了,心想,您是没到练兵场上看过,看过了,保管就不说这种话了,谨慎地提醒道:“闹归闹,可这么闹下去,总归是有失体统……”
“你是想说,若传出去的话,叫人笑话我带兵不严吧?”
那亲兵吓得连忙躬身。
“你想多啦。”栾云飞满不在乎的口气。
这世上什么事他都经历过了,唯独眼前这件事却是从古至今未曾有过的,至于往后别人说什么,他全然不会在意。
栾云飞:“少年朝气蓬勃、意气奋发,敢想敢做敢说不,这才是我大瑨学子应该有的模样。”
“可……他们针对的是您啊。”
“我不怕针对我。”栾云飞不再说话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如今,大瑨上下叫西梁一个不死鸟计划搞得一团乱,他想过,若朝廷上下有这样的人,来搅动乱局,将那些蛀虫给搅出来,那该有多少。可惜朝廷上下死水一潭,少了这样的人。
他晃了晃脑袋,转身站在飞阁窗前,眯着眼望向了练兵场的方向,远远地看见吴戈带着一列护卫朝练兵场跑去。
吴戈一早接了禀告,赶紧带人过来,快到练兵场时,突然停下了。问练兵场边上的护卫:“里面现在什么情况?”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学子们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严实实,外面的人根本进不去。
吴戈只听得整个练兵场的学子都在振臂高呼:
“叫栾云飞出来!”
“反对过度操练!”
“反对不公!要求公平!”
直学赵谦突然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练兵场上,带着几名贴身护卫,快步走过来拦住了吴戈,不等他说话,便附身在他耳边小声吩咐道:“你得记得了,过去之后,要谨记三个不字,不动手,不阻拦,不怕乱。”
吴戈是个直性子,一脸憨厚,不解地问道:“学子们都已经闹成这样了,罗教头在里面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若不加阻拦的话。”
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万一要是罗教头在里头出人命了怎么办?”
“罗教头是什么人?督教头,带过多少兵?功夫十分了得,就那帮三脚猫的学子能把他怎么样?”
吴戈觉得是这个道理,耿直地点点头。
赵谦冷冷地望着他:“再说了,你以为抓几个学子,事情就解决了?”
吴戈低头沉思。
赵谦低声:“昨天半夜,六道金字牌急催莫少言一事你给忘了?”
栾云飞似是与他在说话,但更像是自言自语:“我还以为那些个生瓜蛋子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废物,我以前还总是暗地里骂他们,说他们是一群没骨气的怂包,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没有思想,没有主见,以后我大瑨落到他们手中,百姓岂不是要倒了大霉,我甚至还想过,尚方院徒有其名,什么汇聚天下英才,少年天才,全都是唬人的,没想到今日他们这么一闹,倒有几分让我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