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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将人放下,平稳放在聂府门前台阶上,将她衣衫整理整齐,道:“真相现在就将你娶回家,这样,我们就能回我们自己家了。” 鄢九歌失笑:“这样的话,我家不就你家吗?” 萧彧当着她的面,认真的想了想,道:“好像也是,反正,回去之后就要休息,不要在到处跑了。” 鄢九歌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看着人进去,他转身一人走在街上,一道黑影跳出,单膝跪地在他面前,道:“殿下。” 萧彧抬了抬手,示意让他起来,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他道:“何事?” 那人跟在他身后,不知从何说起,却还是问道:“殿下当真要娶那位相府千金?” 这件事不像他的心事作风,在他眼里,殿下运筹帷幄,手段也更是狠戾,丝毫不输那位太子殿下,性格也更是冷淡沉冷,在外人面前却要装出一副浪荡不羁,风流成性的纨绔公子哥。 他不明白,也想不明白,殿下不过下了趟江南,怎么就想要娶妻生子了。 “展凛,你觉得她不好吗?” 这是萧彧问的,语气森冷,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展凛想了想,那位宰相府的小姐是他见过所有达官显贵家任何一位千金,脾性样貌都是顶级的好,无论对方怎么说她,她都不会因为对方任何一句言语而感到生气。 可偏偏就是这样,他才觉得不踏实,心思缜密,聪明伶俐的相府千金怎么会是随意令人拿捏的软柿子。 他道:“好,这位鄢小姐,是展凛见过的无论样貌还是性格,都是无人能及的。” 萧彧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着天上明月,皎洁无暇,不染尘世,嘴角微微勾起,温声道:“我喜欢的人,必定是这世间顶级的好。” 展凛像是恍然大悟,问道:“竟然这样,可要禀告王爷?” 萧彧有些怔住。 逍遥王,他的父亲。 他已经有多久不曾见过自己的父亲了? 记不清了,大概是从他被领养到宫中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个所谓的父亲。 而父亲的模样,他已然快要遗忘。 反倒是母亲的模样,依稀记得清楚。 “你说,儿子成婚,他会出现吗?” 他不知在对谁,喃喃自问。 展凛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低着头,过了片刻,他轻声道:“我想,这么多年,王爷还是挂记殿下的。” 他原是逍遥王身边的暗卫,‘天河’统领,在小殿下被宫中收养后,便被王爷安排在世子身边终身保护他的安全,不惜一切代价。 第一次见小世子,是以侍卫的身份进宫陪在他身边,那个时候的萧彧刚入宫,局促不安,身边没有人帮他,虽然帝后对他也视如己出,但总感觉差点什么。 直到后来,他跟在小世子身后,看见他看着帝后陪太子作画闲聊,场面极其和谐温馨,只有他,像是多余的那一个。 听着宫里的宫女太监背后说就连逍遥王不曾想要抚养他,将他一人丢进宫里,也不进宫来看看自己的儿子。 冷言碎语,小世子都知道,即便这样,他还是做好分内之事。 但每天做的最多,就是一人坐在宫里的长廊下,看着宫门的位置,盼望自己父亲来接他回家。 这一等,便是到现在。 萧彧不言,只是静静的看着高挂的一览明月。 明月皎暇,似圆半圆,他的心,千疮百孔。 翌日清晨,鄢九歌准备收拾去趟锦衣卫驿站,刚坐上马车便瞧见叶从霜追出来,她探出身体,道:“怎么了从霜姐?” 叶从霜将手上东西交给她,道:“还好意思说,早饭不吃,难道还能带些路上吃吗?” 接过手里东西,看着里面装的都是她爱吃的,她会心一笑,道:“我错了,下次一定吃完早饭在出门。” 叶从霜道:“但愿如此。” 马车渐行渐远,低到驿站门口时,鄢九歌正好将手里的东西吃完,惊蛰扶着她下来,越过所有锦衣卫来到大厅,正好看见顾行止,微微颔首,道:“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 顾行止也微微颔首,道:“当然要来的早些,总不能真让所有事都让姑娘家一人做了。” 鄢九歌莞尔一笑。 谈话期间,裴夜澜已经让所有卷宗交给了沈洄,在由沈洄交给顾行止,多此一举的事情,在他们锦衣卫眼里显得多么正常。 看了验尸最后结论,顾行止瞳孔震缩,紧紧捏着

卷宗不放。 鄢九歌也好奇,主动上前看了眼白纸黑字。 初步判断,中毒而亡。 但是并不知道是什么毒,这个结果着实让人出乎意料,她看向裴夜澜,道:“可信度高吗?” 裴夜澜端起茶杯还未合上一口,闻言淡淡抬眸看了她一眼,道:“鄢小姐是在怀疑锦衣卫的办事效率吗?” 鄢九歌讪讪一笑:“对不起,我不该怀疑。” 转头看向顾行止,他依旧保持这个动作,没有动。 是不相信,宁愿相信她是心疾复发而死也不愿相信是中毒而亡。 “需要继续吗?” 她问。 顾行止点头:“当然继续。” 见状,沈洄看了眼鄢九歌,又看了眼顾行止,继续道:“我想这个毒,顾先生你应该比我清楚。” 清楚吗?他比谁都清楚。 当他看见许潇的尸体后,内心像是有个声音不断告诉他,凶手是谁。 许潇的身体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是不难不发现,她的指甲已经褪去。 头发脱落严重,就连这腐烂程度都要严重无法想象。 “是将纯。” 顿了顿,他无力的补充道:“是顾家专门研制参合在药房里的药材。” 其实,算是药材,也算是,毒药。 用量有明确规定,发挥好作用便是救人治病的良药。 若用不好,便是杀人的利器。 当初他为什么没有察觉到? 是因为用量少,加上本就容易和另一种药材混合在一起,就很难让人发现。 白霜。 白霜与将纯,不仅相生,还能为对方掩盖原本的药性。 想明白这一切,剩下的,就要他回府抓出下毒之人。 放下一切,顾行止准备离开,走到一半又折回去,看着裴夜澜,抬手行礼道:“无论如何,还是多谢。” 裴夜澜也起身回礼,道:“不必谢我,还是谢谢鄢小姐吧。” 顾行止看了所有人,道:“几位都是顾某恩人,自然要一一言谢。” “若要真想谢我,倒不如回答我一个问题。” 顾行止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将纯和白霜都是我亲自为许潇的心疾培育的,所以用量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裴夜澜轻笑一声,道“行,我知道了,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一下,能让许三小姐毫无防备用下一次又一次,那必定是她信得过之人。” 许潇并没有贴身侍女,可能因为她的性格,并不习惯身边无时无刻有人伺候她。 直到去了顾府,她身边才开始有一两个侍女在身边贴身伺候,这是顾行止要求的,当时他只是单纯想着,许潇心疾发作,身边有个人存在,为她端茶倒水。 后来,他走了。 比起在场所有人,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鄢九歌收回视线,正好看到沈洄还在盯着顾行止离开的背影,她忽然道:“怎么了?” 裴夜澜也顺势望过去,只有沈洄,叹了口气,喃喃道:“和他在一起,一定是个不错的选择。” 闻言,失笑,再到眉眼含笑,鄢九歌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和谁在一起,到底是不是个不错的选择,都不是你我说算的,只有从霜姐,说了才算。” 沈洄不解的看向旁边的人,愣了一会,似是才反应过来,蹙眉问道:“什么意思?” 鄢九歌双手抱臂的看着他,有些幸灾乐祸,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顾先生和从霜姐婚事已经不作数了。” 这个消息只是还没传开,只有他们三人知道,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顾行止将会亲自登门道歉,给聂府一个交代。 而叶从霜现在也只不过走个形式。 少年肉眼可见的狂喜,再到再三确定,看着裴夜澜也点头,他这才露出久违的笑容。 像是剥开层层所有雾霾看见刺眼的阳光。 不断给自己打气。 告诉自己,还有机会。 他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去找叶从霜,让她去盛京。 即便不愿,那就请求自己,在努力一点,用自己必身积蓄。 给她最好的。 少年打开心扉,去奔向他心里的无人能及的地方。 “鄢小姐现在是在骗沈洄吗?” 裴夜澜第一次为沈洄

说话,从前也有,不过现在,更像是哥哥为弟弟而说话。 那个在云雾里伸手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有人剥开一层又一层将自己的弟弟送到太阳身边。 深不可测,让人捉摸不透的锦衣卫。 也是有心有情感。 为了自己在意的人,不断努力,不断变强。 鄢九歌看着他,认真道:“我从不骗人,我想,从霜姐会踏出那一步。” 她坚信,她的从霜姐是个很勇敢的人。 不仅会了自己,还会为了心里的那人迈出那一步。 “那要是二小姐不愿跟随沈洄留在盛京呢?” 裴夜澜问出心中疑问。 这个问题,一直都很困扰。 沈洄相当于他看着长大的,是他的弟弟,更是他的家人。 他不想看见沈洄辛辛苦苦追来的爱人最后会因为距离而放手。 鄢九歌反问:“那如果是沈洄呢?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裴夜澜想都没想,几乎脱口而出:“那定然是会来到姑苏,我了解他,即便当个无名小卒,他也会陪在她身边。” “是啊,这么强烈的奔赴,从霜姐怎么会忍心呢?”鄢九歌看着门口位置,沈洄离开的方向,道:“上次在府中,从霜姐说过,沈洄的将来,必定风光无限,所以,她必定会追随属于她的风光。” 路上的风景千变万化,但定有什么独特景色为此停下脚步。 脚步只是放慢了,但不会为此而停下脚步。 风光无限的同时,依旧不会停下脚步,而是会往更加璀璨人生而奔赴。 “你了解沈洄,就像我了解从霜姐,他们二人之间,会是双向奔赴。” 她坚定的说完最后一句话。 裴夜澜也只是轻笑,并未作答。 他只希望,聂老爷和聂夫人以及宰相府的二位不要嫌弃沈洄便好。 “若是真的,我会带着人登门提亲,该有的礼数,我们一样不会少。” 他慢慢道。 鄢九歌笑着道:“放心,我们都很欣赏沈洄。” 说道这个,她想起一件事,看向裴夜澜道:“上次沈洄说想要参军,你可知道?” 裴夜澜点头:“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二小姐,身上积蓄有限,所以想参军谋取名利。” 鄢九歌道:“等回到盛京,我会亲自写信给哥哥,问问他们可还有意愿收兵。” 裴夜澜诧异,道:“将军班师回朝是件头等大事,到时候就算有意收兵,我想也会回来亲自参加选拔。” 每年都有不少人想要参军。 但是都不了了之。 想谋取功名的人除了有人引荐,还必须要让将军看见,收在自己身边。 这是最快的方法,要不然,即便到了战场上,也会是没有用武之地。 谋略无处施展,只能盼望着自己在厉害一点,让将军看见。 鄢九歌也知道,但是六年不曾班师回朝的将军,今年也未必回来。 她是想引荐沈洄,让他的才华有地方施展,不想为此埋没。 “无论如何,总要试试。” 总要试试,万一今年就会收到骠骑大将军班师回朝的消息呢。 “你们在说什么?” 萧彧的声音传过来,鄢九歌顺势回头望过去,笑道:“没说什么。” 他不信,走过去顺势牵起她的手,温声道:“我可不信,我都听半天了。” 鄢九歌被他这幅模样逗笑了,醋味已经满天飞了,反握住他的手,两眼弯弯,道:“竟然都听见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给自己找不痛快。” 萧彧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作势哼了一声,道:“我乐意。” 说完,又看了眼裴夜澜,不满道:“你怎么还在这,没见过谈情说爱吗?” 裴夜澜无辜躺枪,看着二人举动只是默默低笑一声,随即抬手行礼之后,便消失在他们视线里。 鄢九歌抬手打了下他胸膛,小声道:“刚在一起就这般到处吃横醋,日后还要不要我和旁人说话了。” 萧彧又哼了一声,道:“知道我会到处吃横醋,所以日后你还是长点心吧。” 鄢九歌想了想,狡黠的黑眸又明又亮,她道:“要是我没长心呢?” 没长心,会不会将她关起来? 看着对方的目光,像个小狐狸,萧彧故作生气的捏了捏她的脸,道:“那我就把你关

起来,我不介意在婚前拥有你。” 鄢九歌没当回事,朝他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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