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苏甚是满意,道:“辛苦了,你与伍五都下去歇息吧。”
待伍五与伍四退出了房间,李砚方又开口,道:“望苏,这般下去定是不行的。”
望苏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道:“如若不然,你有更好的法子?”
自他们一行人离开川州起,琳琅到处于昏睡状态,每日的食物都是他们着了店之后吩咐店家熬
烂的粥食。即便是他们如此小心翼翼的照料,琳琅仍是瘦了些。对于一个有孕在身的人而言,这样
下去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再者,这些日子以来总是走走停停,耽搁了许多的时间。去往燕京,途中
必会经过并州、汶州等城,如若是全心全意的赶路,如今他们应该是到了汶州,而不是在这小镇上
落脚。
对此李砚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想了想,又道:“要不,看看闻家那小丫头有没什么法子?”
望苏嗤笑。且不说闻家那丫头自打那日他们决定走官道之后便不愿再搭理他们,她能想出什么
好主意?
半晌后,望苏道:“不然就唤醒她吧!以她的孩子和闻秋那丫头相挟,想让她乖乖跟我们回京
并非难事。”
“容我考虑考虑。”李砚揉了揉额头,“我先去看看闻夫人与秋儿。”
望苏嘴角微勾,目送李砚离开,扬声唤道:“伍四。”
在门外候着的伍四一听他唤自己,离开推门而入。“主子有何吩咐?”
望苏自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了伍四手中,“你想办法将这信送回京中,切莫惊动了砚少和那
小丫头。”
伍四接了信揣进了怀中,恭敬的离开。
望苏望着紧闭的房门,看着上头精致的雕花,扬了扬手中的折扇。扇面上精致的桃花娇艳欲滴
,衬得他的面容愈发的出尘。
飘渺琴音似远若近入耳,伴着若有似无的香味,清淡的味儿,似是轮回之后,静静的跟在引渡
人身后一步步踏过奈何桥那般让人不得不醒来。
睁开眼时,她不在自己的院落内。这房间四周的摆设全然没有她熟悉的颜色,唯一让她熟悉的
只有弹琴的人,焚香的人,还有静坐在她床边的人儿。
香炉中冒着淡淡的烟雾,她在睡梦中闻到的香味便出自那儿。
若说只是做了一场梦,琳琅觉得这梦太过于不实际。
此时饶是望苏的琴音再美,她也无心欣赏。端坐好后,琳琅开口,问:“谁可以给我解释一下
吗?”
虔诚焚香的李砚闻言,回过头来,朝琳琅露出和善的笑。望苏似是未曾听到琳琅的声音,闭着
眼认真抚琴。而闻秋,也不若在闻府时那天真浪漫的模样,沉着脸儿不言语。
琳琅并不知李砚焚了什么香,那香味让她渐渐平静下来。一曲毕后,望苏方睁开眼,眸光流转
之间,轻而易举的勾走别人的魂魄。
他端坐在琴前的模样好似一幅画,美得动人。
“我在哪儿?”琳琅又问了一次。
望苏笑道:“自然是在去往燕京的路上。”
“我从未想过要上京都。”乍听“燕京”二字,琳琅浑身一震,随即又装的若无其事,道:“
木夫子,兴许你能好好解释与我听。”
李砚凝视她片刻,道:“确是我们私自带夫人前往燕京,还望夫人原谅我们的无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