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憋了许久才憋出这么句话。
长歌瞬间收起了那些向来不外漏的情绪,挥退了小宫女,转身便进了屋。待长歌进了门后,伶
俐的宫人立刻阖上了门,落锁时甚至发出了一声沉闷。外头的焰火似乎还未消停,在沉静了片刻后
又听到砰得一声。
灿烂的焰火在空中炸开,火红火红的。
夜深,该歇了。
往后几日,称得上风平浪静,似乎一切都与平日没什么不同之处,连平日里热闹非凡的飞鸾宫
也忽然静了下来。恒凌自那日酒醉之后便不再入宫,景珣新婚燕尔且国事繁忙自然也抽不出空闲,
平素里那些急着巴结长公主的朝中大臣们这会儿也稍稍将目光移向了略有专宠倾向的皇后。对此琳
琅并无不满之处,反倒乐见其成。
因琳琅身份不同,景珣又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到她修养,那位皇后娘娘也不敢妄自打扰,这几
日下来虽神龙不见为,相处起来倒也奇异的平和。
恒凌派人传来口信,欲邀琳琅过府一叙,琳琅连续推了几日,她却不死心,打定了主意要见琳
琅。
这日一早,琳琅方起身便听长歌传来将军府的口信,与前几日不同的是,这次恒凌只说想念景
姮,想接她过府小住几天。
琳琅闻言失笑,问道:“她若真念着我们,进宫小住几天不就是了?”
长歌神色如常却一语道破其中的由来:“那日恒凌公主喝醉了,皇上怕她回头再不顾殿下的身
子又拉着你饮酒,便下了命令两个余月内不准她进宫。”
这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终日躲在飞鸾宫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琳琅自然也不知道。
琳琅闻言不由得叹了口气。她难产之后身体确实大不如前,但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亦恢复了七
八成,景珣的做法确实有些大惊小怪了。
“殿下可要给恒凌公主回个口信?”长歌问。
“不必了。”琳琅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拿着玉梳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理发尾。长歌见她如此
便要退出去,还没走两步,琳琅忽然说道:“长歌,你派人去与阿珣说一声,我们这便出宫一趟吧
。”
长歌点头,将早些时候宫女送来的新鲜花儿摆正后便出去寻了个手脚麻利的太监去传话。
不多时,有宫女送了寻常人家的衣裳进来,且干净利索的替琳琅换上了衣裳。
燕京女儿家的服饰与宫装自是不同,但京中贵族女子的衣裳亦有不少仿自后宫女子的服饰。琳
琅淡淡扫了身上那布料朴质无华实十分贵重的寻常衣裳一眼,便知这衣裳是由长歌做主挑的。到底
是长歌明白她的心思,如此看来,她与寻常富贵人家的女儿并无多大异样。
宫女为琳琅挽了个闺阁女子的发髻,乍然一看,竟无人能看出她早已过了二八年华。长歌甫一
踏进门便看到了如此装扮的琳琅,恍然间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旧时光。
琳琅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瞧了个透,总归不满意,索性拆了那发髻,重新让宫女将头发挽成妇
人髻后才消停。见长歌已然候在一旁,心知一切皆已准备妥当,遂与她一道走了出去。
一出寝宫,就见到了逐风与乳娘,乳娘的手中还抱着犹在酣眠的景姮,琳琅走上前抱过奶娘手
中的景姮,率先朝门口走去。
飞鸾宫门口早有出行的马车候着,这类马车是宫里头专门为微服出行的主子们特制的,有别于
辇车的华丽,马车的外表与寻常的马车并无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