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脱落抓紧了床单。
过了一会儿,一双素白的藕臂重新探了出来,在他的后颈交握,顾铮喉咙里发出一声粗噶的喟叹:“老婆,这两年我没有白等。”
“嗯,没有白等。”
哪怕他失去了记忆,骨子里的本能也会让他慢慢地靠近她,爱上她。
房间里的灯没有打开,只有床头上亮着一盏橘黄色的暖光灯,洛窈被迫趴在床上,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她侧着脸水汪汪的眼睛里泪水滑落。
顾铮偏头,一个吻一个吻舔舐着她的泪珠:“别哭了,我心疼。”
“你欺负我,我才哭的。”洛窈清澈的眼眸里氤氲着雾气,鼻尖红通通的,一看就是被欺负惨了。
顾铮懊悔自己玩的太过分了,他一遍一遍地道歉。
洛窈正过身子,两个人鼻尖对着鼻尖,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顾铮脸上:“别道歉,我说过了,出了问题是两个人的错,无论在什么事情上。”
顾铮又低下头,吻上她的唇,轻轻地擦过她的眉眼,她的眼睛里染着动人的水色,让他沉沦。
又过了好一会儿,顾铮停下来将洛窈揽进怀里:“乖,睡吧,不折腾你了。”
清晨醒来,手下娇嫩细腻的肌肤让顾铮吓得直愣愣地坐了起来,洛窈被惊醒,下意识地手就拍了过去。
顾铮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领证了,他现在是持证上岗。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洛窈的脖颈处,燎的她有些烦躁,她后知后觉自己刚才拍到了什么,男人光裸的上身·压·了过来,腰腹的被子往下滑。
“别闹,还要去警局呢。”洛窈埋进男人的胸口处,能感受到紧绷的胸肌轮廓。
顾铮失笑:“我拿衣服,老婆你在想什么。”
洛窈目光呆滞,看着顾铮从枕头一侧抽出来卫衣的袖子,羞得要死。
“你故意的。”洛窈看见顾铮眼里明晃晃的笑意,她瞪眼看向顾铮,恼怒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好了,我的错,我的错。”顾铮缴械投降,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他将洛窈从被窝里揽腰抱起来,看到肩头被他留下的痕迹他心里燎起一把火,他暗暗压下,声音明显又哑了几分:“起床吧,老婆。”
与此同时警局里到处都泛着低气压。
梁局今早特地下通知,尽早结案。
现在网上报道的舆论四起,说陈珊珊该死,小三就应该下地狱,诸如此类的言语在下面排成排,点赞转发量与日俱增。
上面已经给他们开始施压了。
小孙狠狠地挠了一把后脑勺的碎发:“没有证据,我们没办法请江松原和江甜甜来警局,田甜这个人我们到现在没有一点消息,顾队,我们下一步……”
顾铮眼神坚定的像要入党:“查,田甜不可能一点儿消息都查不到,只要她还活着肯定会有生活痕迹。”
“找局里调出来江松原和江甜甜的照片,我们去江松原老家一趟。”顾铮扣上鸭舌帽,朝着洛窈和小孙说道,“我们连夜去,明天晚上回来。”
三个人一番折腾开着车走走停停在下午终于到达了江松原的老家平阳县。
平阳县离青城不是很远,就在隔壁市的郊区,算是两个市的交界地带,多方打听这才找到了江松原的家。
面前的大门紧闭,门锁都生锈了,说明江松原不常回来。
洛窈敲了敲隔壁的大门,里面传来一个大婶的声音,听着豪迈极了,“谁啊,门没关,直接进来就行哈。”
张婶看着三个生面孔,眉头一皱:“你们是?”
“我们是青城警局的人,想找您了解一下情况。”小孙适时的拿出证件。
张婶一愣,买见过大场面瞬间有些慌:“警察同志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家里人胆子小,怎么可能犯事儿呢?”
“婶子,您别担心,您家一点事儿都没有,我们想问一下您邻居江松原家的情况。”
张婶这才放下心来,招呼着他们坐下:“你说他家啊,松原这人看着质彬彬的,其实轴得很,之前他父母给他娶媳妇儿他打死都不愿意,要不是他爸妈跪下来求他,他还一心想娶他带回家的那个闺女呢。”
张婶知道的情况不亚于村口拉呱的大妈,有用的没用的说了一箩筐,嘴跟个开了阀门的水龙头一样嘟嘟的。
“您是说他们夫妻两个感情不好,他女儿一直跟着他妻子在外面生活?”
张婶吹鼻子瞪眼的比划:“没错,他闺女跟他媳妇儿一块儿过,他本来就不喜欢他女儿,结婚也是被迫的,生了孩子没几个月就分居了。”
“那你知道江甜甜之前在哪里上的小学吗?”
“啊,这个我还真不清楚,那孩子好像没上学吧,我也是听松原他娘抱怨的,好像是松原他媳妇儿把气全撒孩子身上,这孩子长大了连松原家没进过几次,松原他媳妇儿管的很严。”
张婶恨不得把江松原家十八辈祖宗的事儿都秃噜出来。从张婶家出来,小孙觉得他们已经对江松原了解的事无巨细了。
回去的路上小孙还惊觉于张婶的话里。
“老婆,你怎么看?”
小孙:纳尼,谁,什么玩意儿,老婆……
难道是?小孙的眼神落在洛窈身上被顾铮瞪了一眼后他觉得自己被雷劈了,外焦里嫩的感觉自己是条大咸鱼啊。
意识到两个人的关系他使劲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洛窈一向冷着的脸微微泛红:“你们有没有觉得很奇怪,在张婶嘴里没有上过学的江甜甜到了青城六中班主任嘴里成了神童,就算她再聪明,前几年的知识也不可能一瞬间就补上来了。”
“确实,感觉像是在说两个人。”顾铮附和道,“对,两个人,像两个人,会不会就是两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