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烟火已经过了。”谢长柳只是感慨一句,若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看烟花盛会,一定很美。
听见谢长柳的言语,肖二低笑,随即,他朝他的侍卫凛冬示意,凛冬便在阿秋困惑中径自开门走了出去,少顷,他们窗口正对面的上空就砰砰砰的绽放起烟花。
烟花再起的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平静,在夜空之中绽放出绮丽。
“居然又开始了。”满月高兴的手舞足蹈,连街上本来拥挤的行人都再次驻足观望。
谢长柳讶然,他扭头看着窗外那绽放的花簇,光点映在他的脸上,在他的眸子里变淡……
这位置好,将街景与烟花都尽收眼底,好似就是为他们呈现。
几人都目视着外面那促起的烟火,色彩斑斓,好似人生经历一般,五彩缤纷。
谢长柳心知肚明,今晚的烟火早已经结束,而这会绽放的,是出自肖二的手笔。全然是因为,他的那句对无烟火的遗憾,又或者是因为不管自己有没有说这句话,这场烟火都会盛开。
肖二让自己出来,也不是谈心议事,本意就是看这场独属于他的烟火盛会吧。
“花了你多少钱?”
他去看对面的人,却只见对面的人亦在看他。两人的目光于空中交汇,心照不宣。
难怪他们两会一见如故……就光冲肖二的这份知冷知热的心思,都无法不叫人感怀。
烟花由国制,而且建造成本花费巨大,地方所用不多,也只能在重大节日里才会放上一点,彰显太平盛世,而云中本也不是富饶之地,是没有足够的财物能重启两次的盛宴的。
“不多。”肖二不以为然,这十几发的烟花还是放得起的。
虽说是不多,可就凭这会儿的这十几发的烟火来看,可不算是什么小数目。
谢长柳心中五味杂陈,连他自己都意外,肖二居然会为自己重启一次烟花盛会。其实看与不看,都无甚关系,但难得的是肖二的这份心意。
烟火已坠落,再也渲染不开那份炽热的美,这一次的烟火,才是真的结束。
房间里有须臾的安静,而街上,却已经再次恢复出了热闹。
看也看了,谢长柳便要起身回去。
“回了。”
他站起来,定定的看着肖二,由衷的感谢。“多谢。”
肖二只是微微颔首,谢长柳出了门,满月去与阿秋咬着耳朵。
“所以,二爷叫先生来望川楼就只是让他出出门?”
满月突然不明白这二爷究竟是怎样的心思,大费周章的弄了一出烟火,就只是让先生出门半步。于她来说,太深奥了。
阿秋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抽空回了句。“不然?”
满月感慨,“二爷对先生可真好。”
感慨完,又摆了摆手,抢先下了楼。
“唉,我不回去了,我要是出去逛逛,你带先生回吧。”
谢长柳待走到二楼,阿秋才突然想起忘记带谢长柳的披风了,就要回去取。
“先生忘记披风跟斗笠了,您等着,我回去取。”
“好。”
谢长柳点头应了,便在楼梯口处等着。
这会的望川楼人满为患,一楼的桌位满满当当,都是来聚会喝酒的人,;二楼雅间都着灯,店里的小二忙不迭的端着茶水或者酒水进进出出,招呼着客人。
虽说是百花节,可真正的赏花盛宴却是白日里就进行了,这夜晚的时候,大家纷纷出门逛逛,看看热闹,或与人聚会喝酒。而街边也依旧摆满了争奇斗艳的花,供人观赏,若是有喜欢的,可出价买下。
就是这望川楼门口都摆满了各色奇花,应景。
望川楼很大,是为云中最大的酒楼,不乏有富贾豪绅在此地宴客会友,就算是站在这楼梯口,他都能听见雅间里面的声音。
他安静的等着阿秋来,却不曾想突然被后面路人撞了下,而他前面就是楼梯,这一撞就要摔下楼梯,手在慌乱之中就去抓阑干但却抓不住,头朝下就要栽下去。
“小心!”千钧一发之际,被身后的谁给扯住了。
谢长柳以为自己会摔得惨了,他都已经预料到那种碎骨的疼痛会席卷全身,哪知自己会被人拉住,才不至于从楼口跌下去。
他被拉了回去,劫后余生,谢长柳也是心有余悸,靠着柱子拍着胸口,心底安慰着自己。
而救了他一把的人却是蹙眉,以为是他自己不看路差点造成的意外。
“怎地不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