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阎曜塞到她兜里时的那股随意劲儿,她把戒指重新放回盒子里。
戒指太贵重了。
室内暖气有些干,时愿把手伸到除湿器旁。
雾气勾缠着她的手,她趴在床边有些困顿。
液体袋已经换上了第三袋。
时愿意识渐渐有些沉。
梦中有两个小女孩在花园里捕蝴蝶。
大一点的女孩捉到了只白蝶,小一点的女孩噘着嘴:“安安姐,我要这只蝴蝶。”
她听到梦中的自己说:“好呀,我捉住的这只给你。”
场景一变,还是一样的花园。
不同的是,两个小女孩都长大了些。
其中的一个坐在了轮椅上。
陆珺和时柏瀚站在花园里,眉眼宠溺。
“安安今天新学了舞蹈,我们可是期待了一下午。”
站着的女孩穿着白裙,翩然起舞。
坐在轮椅上的女孩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掌心,眸中妒意和恨意浓烈。
画面又是一转。
“安安姐,我不喜欢看你跳舞,你不要学跳舞了可不可以。”
穿着白裙的女孩脸上虽然有失落,却还是宠溺的对妹妹点了点头:“好。”
画面一帧又一帧,像按了倍速的电影般。
“安安姐,你今天的衣服好漂亮,可惜我不能穿着这样漂亮的裙子站起来。”
“安安姐,今天爸爸说你画的很有自己的风格,你以后不要把自己的画给爸爸看了好不好。”
“安安姐,今天嘉霖说他最喜欢的人是你。”
“时愿,你好讨厌,我每天看着你都觉得要喘不过气来了。”
“时愿,你能不能不和我们去共享我们爸爸妈妈的爱。”
“时愿,你没有爸爸妈妈了,那不是我们的错,可是你抢走我们爸爸妈妈的爱是你的错,你不对。”
“时愿,你滚出时家吧。”
……
冰冷的湖水盖过鼻子,她挣扎着往下坠。
呛水,窒息。
气泡不停地涌出。
濒临死亡的恐惧裹挟着她。
时愿蓦地睁开眼睛,入目是温暖的房间。
她抱着双臂,心悸的感觉缓解了些。
床上的少年睡得很香,她放慢动作,轻轻地出了房间。
从卫生间出来,时愿听到了常榕喊她的声音。
抹掉脸上的水珠,时愿匆匆地赶到时嘉霖房间。
少年不知何时醒来,自己拔了针头。
看到时愿出现,他垂下头:“你骗人。”
带着控诉的话语,还有少年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的脚丫,可以想象的到他醒来时没看到时愿想去找她的心切。
“我没有骗你,刚刚太想上厕所了,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试探着拉了拉时嘉霖的衣服。
少年没有排斥,只是站着固执地不看她。
时愿把时嘉霖带到怀里。
温暖的怀抱让时嘉霖嘴角弯了弯。
常榕无奈地看向时愿:“大小姐,小少爷刚刚针头拔得急,手还在流血,我们先处理下。”
时嘉霖非常排斥他,他能感觉得到。
他刚刚想去帮他处理伤口,少年直接避开他,不让他碰丝毫。
夫人曾和他聊过这个问题,小少爷从大小姐坠湖后进了医院后就特别排斥医生和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