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涵、李章明、张海云和韩玉四人都被乌铁的注视和喝声惊得一抖。乌铁又把刀搁在肩膀上,转身面朝重涵一桌,目光将几个人一扫,便停在钟承止和景曲俩人身上来回打量。
“哼,这高手不是都在台下吗。”
乌铁一边说一边往这边走。走到到擂台边缘,刀破空般往下一挥,从台上往下直指钟承止和景曲,四周立刻一股旋风卷起。景曲抬手一掌推出侧扇,破了乌铁巨刀挥下的气劲,不然定会伤到重涵四人。
乌铁在台上哈哈一笑,看了一眼钟承止放在核桃边上的手:
“前些日子有人破了霞凌阁的空中楼阁,那日我正在霞凌阁,也看了一看,自己是绝无法跳得上去,难道那日跳上去的人正是你?”乌铁把刀又挪了挪和目光一起直指钟承止。
钟承止眼里绿光一闪,又拿起两个核桃把玩,说道:
“乌铁阁下既然已经拿了擂台第一,这时辰也不早了,便道个别,大家也散场了吧。”
乌铁哼了一声:“那可不行,刚刚那算什么擂台,你上来与我比比。”
“我没阁下的闲情雅致,只想看看,不想动手。”钟承止淡然回道。
“但是你可知……”乌铁看着钟承止的眼睛眯起,鼻子里哼笑一声:
“有人买我与你动手!”
重涵猛地一震,转头望向李宏风,李宏风正微笑着看向这边,其意自明。
重涵从来都当这些同龄之间的事情不过是少年意气,你来我往闹得一时脾气,不管谁胜谁负也都不过玩闹,从未想过居然做到这等攸关性命的程度。如若不是钟承止和景曲实在非同一般高手,那面对乌铁这种人,起码也会如赵丸丸那般重伤,而李宏风未必知道钟承止的武功水准,难道是真起杀心?
见钟承止依然不动,乌铁便说:
“呵呵,你旁边这位小弟似乎也练过一些武艺,好像还师从名门。你若不来……就让他来陪我玩玩吧!”
说罢乌铁直接从台上跳下,重如霹雷,直砍重涵,而重涵还在望着李宏风根本没意识乌铁说的是自己。
景曲和重涵隔着钟承止有些距离,而乌铁近在咫尺,钟承止只能起身出手。手中核桃瞬间无影,飞出直击乌铁拿刀之手,随后钟承止一手刀以某种特殊的角度砍在乌铁的手腕上,顿时四周几重气劲,如狂风呼啸交撞。景曲又一挥掌,化了周围的劲力。重涵这才发现钟承止挡在自己身前,擂台方向照来的火光勾勒着钟承止身周,自己被罩在钟承止身影之下,而乌铁的刀挥到了一边。
这般打斗在人群旁边实在是太过危险,钟承止无奈,往前一步,跳到擂台中间。乌铁转身就跟着跳了上去。
钟承止在台中抱臂而立,说道:“行吧,来吧。”
乌铁把刀搁在肩膀上敲了两下,走了两步,络腮胡子包裹的嘴角翘起哼笑了一声。突然就似猛虎离地,狂鹰扑食之势朝钟承止砍去,刀力刚猛而迅捷,带着内力卷起的气劲翻滚而来。
钟承止依然抱着手臂,身体轻轻斜踏一步,正好在踏到刀路之外。乌铁虽然身形巨大,却毫不笨拙,拿着巨刀,转臂换势,如闪电游龙,一连串的招式纷至沓来,整个擂台地面不停的撕裂,炸开。周围的观众都能感到气力扑面。有些人多少觉知危险,想往外跑,但是外面围着的百姓,根本不知道场内的具体情况,只远远看着还在继续打,依然围得水泄不通,整个内场无法散场。
钟承止一直抱臂只以脚步移动,在乌铁狂风暴雨的招式之下,总是将将避过,刀刃贴身而落。虽未被伤到,但又让人感觉甚是危险,好像偏之一毫便要被砍得血溅四方。
重涵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双拳紧握,虽然他知道钟承止本事,但乌铁也不似一般,看得全身紧张只发虚汗,心里蹦蹦直跳。
乌铁一套招式接连不断,每一招都好像这刀下去就定会砍到对手身上压敌制胜,每一招又被钟承止恰恰躲开,但下一招又立刻卷势而来,丝毫没有喘息之余。两人在台上位置闪换不断,裂痕便紧随而至,整个台上变得几乎没有平整的地方。
而乌铁似乎还未发全力,突然又加快速度,手脚挥舞更大,一刀影如破空之电,转瞬间落向钟承止。此时钟承止抱着的双臂终于松开,一步退避到好似乌铁怀中。
身形和高度差使人感觉钟承止整个人被笼罩在乌铁阴影之下,忽然钟承止一抬右手,又是一个角度奇特的手刀从乌铁臂弯之内顺着乌铁的手臂动作反向滑上,直砍到乌铁腋下。乌铁登时全身一颤,震得往后退了三步,收了刀势。
钟承止收回手臂,声音不大地说:“还要打?”
乌铁笑了一声,把刀往肩膀上一扛:“不打了不打了,我去退钱,花酒钱没了。”
然后用没握刀的手一边挥着一边大声对着四周观众喊:“大家散了散了,回家吃饭的吃饭,抱媳妇睡觉的睡觉。”接着又放回普通音量对钟承止说:“难怪我说那日我那小弟怎会失手,原来是碰到这等高手。”
钟承止听完眉头一皱,一个踏步虚影般瞬间到乌铁身前,手刀往上一砍击到乌铁拿着刀的手腕,顺势夺过乌铁手中的刀再往下一拉,刀刃斜架在乌铁的脖子上。钟承止完全没有了平常笑意,眼中绿光闪过,面无表情地低声说:
“你们鸣鸿差我们的东西可不只一点两点,搞别的先不管你,再敢动重涵一根汗毛,休怪我不手下留情,让你们鸣鸿真真正正消失于世间。”
说完钟承止把刀又放回乌铁手里,转身下场。
乌铁面色也没了先前的嬉笑,蹙眉看着钟承止背影一会,默默走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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