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院子四周浮现出金灿灿的阵法图案,只是那图案并不完整,缺了一个小角。
这个残缺的小角就是小黄努力劳动一整晚的成果。
小黄还没来得及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阵图便瞬间支离破碎,石块掀起尘土飞扬,埋在院子底下无数用于维持阵法的修士尸骨也纷纷翻出,终于得见天日。
做完这一切,谢悼直起身丢掉树枝,拍掉手上的灰。
他一低头……小黄眨着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里充满了对救世主的感激之情。
谢悼:“……”什么。
小黄:“……”呜呜。好强。我不用挖一晚上了。好感人。但为什么我身为一个系统会对恶种产生如此感激的想法。但还是好感人。
在看到阵法被摧毁的那一刻,阵修如同一只濒死的鱼,扑腾着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几十年了。
眼看自己就要大功告成,只要再有六具修士的尸体,自己就能够吸食掉这些力量突破成鬼魅,但现在…一切都毁于一旦。
谢悼走了进来。
肩上还有只抓着他的头发不肯撒手的小黄。
小黄哭哭啼啼:“谢悼大哥,千万不要再单独行动了,没了你我真的不行。”
南遥看着这只没有骨气的小松鼠,脑袋上好似缓缓出现了一个问号。
记
不就是让你去挖几个坑吗?你怎么比媚修还没有出息?
谢悼在篝火旁站定,看了眼一群吃得油光嘴亮的挂件们,非常嫌弃地皱了下眉,然后弯腰从祁故渊的腰侧拔出剑。
接着他转过身在阵修身旁蹲下,一言未发,动作果断地将剑刺入他的腹部。
阵修:“等等,我还没!”按照正常惯例,作为反派角色,他不是应该说完自己犯下恶行的心路历程和悲惨的童年经历再去死吗?
白刀进,红刀出。
见他好像还有话说,谢悼不耐烦地再次捅了进去。
再整整七下过后,阵修彻底没了气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他一句话都没说完,只有眼睛里散发着和死鱼一样诡异的光。
做完这一切的谢悼将剑抛还给祁故渊,坐到南遥旁边,然后递出胳膊。
南遥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她深思熟虑一番之后恍然大悟,从柳之涯的衣角上扯下一块布,然后用水打湿,接着转过头非常仔细地给谢悼擦手。
擦完手之后她发现谢悼的食指上有处小伤口,大概是被什么东西蹭出些血,于是她再次转过身——
柳之涯捂着自己的衣服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在南遥的注视下沉默着扯下一块布料递给她。
南遥转过身举着布条给谢悼的食指一圈圈缠绕起来,但她显然技术不太好,三下五除二就给人把食指裹成了根五彩斑斓的萝卜。最后,贴心地打上一个蝴蝶结。
南遥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地将他的手推了回去:“好啦!”
谢悼沉默地看着自己被裹成萝卜的食指:“南遥。”
“不用谢我。”南遥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同伴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南遥,我刚才的意思是,让你把这只赖在我肩上不走的松鼠拿走。”谢悼说,“不是要你在我的手上绑出一个死结。”
南遥安静了一会儿。
小黄也安静了一会儿,然后默默地从谢悼肩上爬了下来,再缓缓爬上南遥的肩。
“那不是死结。”南遥声音越来越小,似乎也是觉得理亏,“那可是蝴蝶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