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扶桑又召来了莳萝,骨玉匕首一事,她必须要问个确切的答案。
阿芙照例支开雀儿,说是扶桑这几日耗神耗得狠了,特让御膳房专熬了燕窝,此刻当已熬好,命她去取。
雀儿未有犹疑,当即领命离开。
等雀儿走远,阿芙亦出了门,扶桑才让莳萝现身。
莳萝跪在地上,如往常一样:“莳萝见过公主!”
莳萝在她还未嫁时便跟了她,如今虽已有些时日,但还是未改过口。
扶桑亦如之前一样:“我早与你说过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多礼!”
莳萝起身。
扶桑道:“我有一事,想问你……”
莳萝回:“公主有何话,大可直说!”
扶桑拿出夏侯临送来的那柄骨玉匕首,递到她面前:“这东西……是你落下的么?”
莳萝大惊:“它……它怎么在公主这儿?”旋即想起什么,慌忙跪下,“公主可千万别误会,莳萝一直谨记公主命令,这骨玉匕首是刺杀结束以后,我故意刺在谢扬身上的,并非是取他性命之物!”
扶桑凝起眸:“那刺杀他用的匕首呢?”
莳萝从腰间拔出一柄普通匕首,横在扶桑面前:“莳萝用来杀人的,一直是此物!”
扶桑将她手中物接过,看了一看,那匕首也是上好玄铁制成,刀锋极锋利,可总归不如骨玉匕首,其周身也无骨玉匕首特有的倒刺。
“那这骨玉匕首……”扶桑愈发想不通了。
它既是莳萝刻意留下,就一定会被谢明轩当做证物呈给大理寺,大理寺得到以后,亦会第一时间传至夏侯临手中,诚如夏侯临所说,他现在需要看重谢扬一案,那这般重要之物,他又如何会这般轻易赠给她?
正想着,莳萝忽道:“公主……有人来了!”莳萝从小习武,对方圆数里动静皆可探知。
“是阿芙么?”
“不是!”莳萝压低了声音。
扶桑用眼神示意莳萝先离开,不过瞬时的工夫,屋中一阵风过,窗子“噼啪”响了两声,面前莳萝已不见了踪影。
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扶桑将骨玉匕首放到桌上,若无其事在桌边坐下,佯装刚刚什么都未发生。
片刻后,门口珠帘被撩起。
扶桑望过去,却看到了雀儿的一张脸。
“娘娘……奴婢替您把燕窝取来了,此时正热着,您先喝了暖暖身……”一句话未说完,她一双眼又转到了未关严实的窗子上,惊道:“娘娘怎连窗都未关?今日外面冷得很,被冷风吹着了可不好!”说着,一手放下手中食盒,一边要去关窗。
这雀儿是夏侯临拨的,早在挑人时扶桑便留了心眼,定的是不怎么机灵又怕事之人,一来是为防夏侯临在她身边安插眼线,二来也是为让她自己的事能做得顺遂点。
可即便如此,扶桑亦未放松戒备,每次莳萝前来,都定会让阿芙在外守着,但凡有风吹草动阿芙都会提前知会于她。
却不知此刻,雀儿如何越过阿芙径直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