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善后叔爷欣慰,认祖归宗建设家园
看到皇甫郦带兵走了,程鹏才重重地舒了口气。别看程鹏打了这么多胜仗,可全是靠计谋突袭、偷袭、夜袭、埋伏,敌人也不是很强大,人数也不多。如果这时对上如皇甫嵩之类的朝廷大军,他这点弱小的力量还真是不够看的。所以只能是夹缝里求生存,万万不能迈错一步。
回到程氏大院,程鹏累得都站立不住了。他命令大家都好好休息,自己也准备躺一会儿。程鹏用冷水洗了把脸,喝了一大碗水,准备躺下。这时甘氏走了出来:“主公,老人家醒了。”
程鹏一下子兴奋起来,赶紧进去。只见田氏正在喂老人稀粥,早先福伯已为老人包扎好伤口。老人斜躺在榻上,转头疑惑地望着他们:“你们是谁?可是你们救了程家?”
程鹏忙回答:“我们是幽州程家,因家父早亡、兵连祸结,导致家园毁坏,故举家返回汝南程家投靠,欲认祖归宗。”
老人问:“你们是程康的后代?你是第几代?今年几岁?”
程鹏答:“回老人家话,小子是太爷爷程公讳康的第四代孙,姓程名鹏,今年十六岁。”
老人忽然激动起来,他挣扎着坐起,拉过程鹏的手:“让我看看。像,太像了,和崟弟(程崟,程鹏的爷爷)几乎一模一样,就是稚嫩了些。”
程鹏恭谨地问道:“老人家尊姓大名?”
老人笑道:“哈哈,小子,我是你的二叔爷,程嵩是也。老夫六十出头了。先别忙说其他,快搬开卧榻,下面有个密洞,你的三婶和妹妹躲在里面的。”
程鹏忙命程卫等进来,先扶起程嵩,然后抬起卧榻,取下一个盖板,露出一个洞口。程嵩颤巍巍地对洞里喊道:“三娘、藴儿,平安了,出来吧。”
只见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美妇怀抱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孩,挣扎着钻出洞来。田氏忙上去帮忙,费了好大劲才出来。
甫一出来,程嵩赶忙上去抱住小女孩。只见小女孩一身脏兮兮的,像个花脸猫。她手上拿着一个啃了半边的饼,搂着程嵩的脖子说道:“阿爷,坏人走了吗?”
程嵩道:“坏人被你的大兄打死了。”
藴儿疑问:“阿爷,我有大兄啊?”
程嵩哄道:“有,有。藴儿,快来见过你的大兄。”
程鹏忙过去接过藴儿。
这时中年美妇有气无力地问道:“阿父,相公怎么样了呢?”程嵩一愣,望向程鹏。他当时被打晕了,也才醒过来不久,不知道后来的事情。程鹏犹豫了一会儿,他实在不忍心说出来。只好对程卫使了个眼神。
程卫想了想,伏地叩首道:“我们没能救下三叔。我们刚到程家庄,就听见那些西凉兵在说是如何如何杀了三叔的。我们冲进来只找到三叔的尸体。”
只听“啊”的一声,中年美妇倒地昏迷了过去。程鹏忙叫田氏、甘氏和几个庄上的老妇人七手八脚地把三娘抬进内室抢救。程嵩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藴儿吓得大哭:“阿爷、阿爷,阿娘、阿娘~”闻者无不伤心落泪。
程鹏见势不妙,立即命福伯把程嵩扶进他的卧室,亲自抱着藴儿哄着。藴儿哭了一会儿就睡着了。程卫说道:“三叔已收殓,但遗体惨不忍睹。主公,如何是好?”
程鹏吩咐道:“唉,他们见了更伤心,好好埋到祖坟吧。”“喏。”程卫轻手轻脚而出。
程鹏把藴儿抱到三娘旁边她的小房间,轻轻放在床榻,盖上被子。他对田氏和甘氏说:“您两也累了,让她们先轮流照看一下,您两去休息一会儿吧。”
田氏叹口气:“这世道,唉!可怜的藴儿。”安排好照看三娘和藴儿后,两人都去休息了。
程鹏又过来看了看程嵩,也睡着了。安排一个老仆和两个程家远支亲戚照夜后,和福伯也去休息了。
早上卯时,程鹏起床,感觉精神恢复了很多。用过早饭,直接来看望程嵩。程嵩刚刚醒来,神情颓丧。程鹏命人送来早饭,程嵩只吃了很少一点,他要去看看藴儿。程鹏扶着他来到藴儿房间,见小姑娘还在睡觉,不时嘀咕几句梦话。
程嵩看了一会儿,和程鹏回到客堂。沉默很久,程嵩缓缓说道:“你三叔姓程名逸,字俊逸。少年英俊,乡里称为神童。后出外游学,曾师事马融,习学《诗》、《易》、君子六艺。他路过陈家庄,和三娘一见钟情。回来求老夫去提亲。两家大人也都满意,所以两人终成连理。婚后夫妻琴瑟和谐,很快有了第一个儿子。那年他又举孝廉,但朝廷要大家买官,你三叔耻与之为伍,曾言‘朝廷如此。社稷危矣’。上蔡令曾欲举之为吏,逸儿无意仕途,最喜诗酒风流,夫唱妇随。再后来又生了一女一子,两家同声欢庆。可天有不测之风云,遇上大疫,长孙幼孙同月俱没!三娘差点哭瞎了眼睛。吾老伴哀痛,哭泣数日、水米不进,追随两个孙子而去。我们程家一月抬出三具棺材呀。现在只剩藴儿一个了,逸儿又遭横死。天欲绝我程家乎!”程嵩老泪纵横、泣不成声。程鹏流着泪安抚。
程嵩有气无力道:“老夫心里哀痛,想好好休息几天,陪陪藴儿。孙儿你就打理一下程家庄,可否?”
程鹏恭谨回道:“阿爷放心,孙儿义不容辞。”
这时,田氏过来,对程嵩道:“阿叔,三娘水米不进,只是流泪,如之奈何?”
程嵩发急道:“那怎么成?吾这会儿头昏眼花,好孙儿,代吾去劝劝。”
程鹏赶忙和田氏来到三娘房间,见藴儿依偎在三娘怀里。程鹏一看“有办法了”。赶忙走过去施礼道:“三婶,小侄已将三叔葬在祖坟,需要三婶去祭奠。三婶若不进食,若何有体力祭奠三叔?藴儿妹妹才七岁(五周岁),这么可怜,她已经没了爹,可不能再没了娘啊。为了藴儿,三婶要坚强活下去啊。”
三娘一听,放声大哭。程鹏一使眼色,田氏忙端上一碗粥,三娘这是已无力自己吃了,田氏就亲自喂给三娘。饭毕,三娘挣扎着要去坟地。程鹏找来一个肩舆,让三娘抱着藴儿坐上,自己和程卫抬着娘儿两来到坟地。田氏、甘氏陪着,福伯已准备了三牲祭品,纸钱香蜡。
到了程逸坟前,福伯供上祭品,手把手教藴儿起香蜡纸钱。三娘见墓碑上以藴儿的名义写着“先考程公讳逸之墓”,哭倒在地,藴儿也哀哀喊爹,引得全场大哭。众人尽皆跪下,祭拜程逸。
田氏也哭倒在地:“姐姐还可以祭奠先夫,妹妹我连他爹的尸体都没找到,去哪里祭奠啊~”程鹏、福伯、程卫等放声大哭,不能自已。拜毕,田氏扶起三娘,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坟地。忽地一阵狂风刮过,卷起漫天烟灰……
此后几天,程鹏忙得团团转,安置村民。由于天灾战乱,程家庄周围方圆百里的几十个村庄死伤惨重,甚至有绝户绝村。没有死绝的基本上都逃荒走了变成流民,故荒地特别多。程鹏带人观察了卧牛山到程家庄这段四十里山路,发现有一条山沟,间或有些流水显现。程鹏经过详细考虑,决定在三处较窄的地方修筑简易水坝,拦集山水。然后侧边挖掘一条引水渠到程家庄边高地,再挖一储水塘,分流到各耕地。这个工程到次年三月才完工,这样就勉强解决了水的问题。卧牛山寨专门设立了一支一百人的队伍,轮班巡逻保护这些水利设施。
迁移卧牛山部分青壮和老幼妇孺到程家庄周围,同时也审慎地收留了一些黄巾败兵和流民。选取那些无人村庄,修缮破屋,打井取水。按卫生条例清理垃圾、消毒通风,生活区与厕所分离,陆陆续续恢复了十个村庄。程家庄方圆五十里内开始恢复生机。
每个村庄设立护庄队,联勤示警、互相护卫,程家庄为总指挥部,形成一个护庄网络。护庄队五百人,总指挥程卫(副将刘良),由程卫屯一百人为机动部队,原程家庄青壮一百人专门守卫程家庄;卧牛山三百人分散到各村庄。
卧牛山守军五百人,总指挥廖化(副将杜远),由廖化屯一百人加流民青壮三百人组成。还要扩建原有一些洞穴,作为秘密粮仓,巡逻保护水利设施。
斥候队改名情报处,一百人,总指挥裴元绍(副将周善),原斥候加上后来陆续选取的机灵少年组成,以后还要扩大。
战兵八百人,总指挥周仓(副将程礼),编成六个屯,三个屯编成一个曲,共两个曲,周仓、程礼兼任曲长。另外水师队还有船工水手五十人,周仓兼带。
神射队一百人,丁广任队长。
近卫队一百人,以原程远志亲兵为主,选取可靠流民、黄巾败兵补充,典韦任队长。
所有队伍均是农忙时干活,农闲时训练,每天半个时辰识字,雷打不动。
不编不知道,一编吓一跳。程鹏发现自己居然拥有了两千多人的武装力量了,一次可以出动上千人!而经过长途跋涉、严格训练,这些都是可以拉出去作战的。所以现在程家庄除了拥有比较强大的自保之力,还有力量主动出击了。
程鹏还组建了一支商队,情报处也参与其中。由原程家庄一位做过生意的管事程贵主管,他的父亲程富是程家庄老管家,也死在这次兵乱之中。他的妻子就是那个在大院被杀死的中年美妇!以前夜袭易水河边程家庄缴获的和卧牛山抢劫的金银珠宝作为本钱,开始涉足商业,暗中组建情报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