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鹤从山上回来后就一脸的凝重,闷在房中半天也没有出来。丁苗和沈兰舟也不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天黑的时候张广兴来了,两人躲在屋里嘀咕了半天,最后张广兴一脸气愤的走了。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张广兴会生那么大的气?
丁苗沈兰舟呆坐在燕秋离养病的房里,屋里没有声音,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脚步声响,沈方鹤推门走了进来,三人忙站了起来,沈方鹤示意三人坐下,自己却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题。
半晌,沈方鹤方道:“刚才老张带来了一个消息,满月被那伙人抓住了。”
“在哪里?”燕秋离箭一般地弹了起来。
沈方鹤拍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坐在**,轻声道:“你别急,她没事,说不定这两天就会被送到这里来。”
燕秋离松了口气:“确定吗?”
“这是我和老张的猜测,估计不会出错,老张刚才来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让我们快点走,抓紧离开侯家集。”
“为什么要离开侯家集,我们走了满月怎么办?”燕秋离有点急了。
沈方鹤道:“张老儿说得对,如果我们现在走还有一线生机,恐怕到了明天想走都走不了了。毕竟那件事关乎皇上脸面,杀几个人对他们来说还不是小事一桩。”
“爹,你打算怎么办?”
“可惜呀!我们不能走,不说找没找到麒麟双尊,单是你姑姑被抓这事咱能不管吗?”
屋里一时陷入了沉寂。
过了好一会儿,沈方鹤又道:“张广兴劝我离开侯家集,我没有答应,我很感激他的好意。我看得出他跟那件事干系很大,听他的话音要跟那伙人拼个鱼死网破。”
丁苗道:“师叔,我们是不是要帮帮忙他?”
“帮他?傻孩子,我们的处境比他好不了多少,区别不过是谁先死而已。”沈方鹤语音苍凉,怜惜地看着两个孩子。
丁苗沈兰舟面面相觑,心生寒意。再看燕秋离,燕秋离目光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方鹤起身道:“都休息吧,养好精神准备应对对手吧,燕公子,你千万不可轻举妄动,我已经做了安排,如果不出意外满月不会有事的,就怕你会轻举妄动。”
燕秋离应了一声,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
……
沈方鹤手指搭上了黄衣人的脉门,轻轻闭上了眼睛。黄衣人嘴角带着笑意,盯着沈方鹤的脸。
良久,沈方鹤睁开眼睛对黄衣人笑道:“兄台脉象平稳,不似有病之人呀!”
黄衣人笑了,笑得有点阴森:“神医,你可要看清楚呀,莫要拆了自己的招牌。”
沈方鹤闻言一笑:“是吗!那我可得再试上一试。”
说着三指再次搭上黄衣人脉门。黄衣人嘴带笑意,看着沈方鹤。
片段功夫,沈方鹤收回手指,对黄衣人道:“兄台病不在身,在心。”
黄衣人猛地拍了一下巴掌,大笑道:“哈哈哈,果然是神医,我这心里呀是真的难受呀,还请神医救治。”
沈方鹤道:“看病要寻因,兄台还是先说说你这病从何时而起的。”
黄衣人叹了口气说道:“我的病呀,说起来年头不短了,十几年了。那时候我家里有钱,我爹给我娶了个媳妇,好吃好喝,整天也不让我出门。有一天我偷偷地出去透透气,这一去就遇到了一个让我忘不了的女子。回去后我托人千方百计地打听到了那女子的家乡住址,想尽办法娶她做了小妾。平时里像对她像菩萨一样供着,深怕她有什么不开心。这样过了不久,她就给我生了个儿子,我很开心,恨不得把所有能给的都给她。
“后来,家父去世了,家里的生意落在了我身上,整日忙里忙外,可能对她有点疏远,这贱人竟勾搭了我家的一个护院,两人偷着跑了,还带上了我十岁的儿了。从那以后我这病就坐下了。”
黄衣人说着抹了抹眼睛,沈方鹤听到这里也明白了黄衣人的身份:他竟然亲自来了。
心里虽然吃惊表面上丝毫不慌,盯着黄衣人的眼睛听他继续说。
黄衣人接着说:“一晃十三年过去了,十三年来我派人四处寻找,只盼能找到我的儿子。神医,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沈方鹤道:“兄台的境遇敝人深感同情,敢问兄台可有贵公子的下落?”
黄衣人抚掌大笑:“不瞒神医,已经找到了,也包括那对狗男女。跟神医商量个事,明天本人想借神医这医馆办点事,可好?”
“这……”沈方鹤明白黄衣人明日要在医馆里来了结这件事,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黄衣人脸色一沉道:“敢问神医是否听过一味叫野火麻的药?”
沈方鹤心里大惊,还没开口那人又道:“京城花御医处就有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