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三儿被侯沧海一巴掌扇了个跟头,爬起来捂着流血的嘴嚷道:“好啊!侯沧海,你敢打我,你想包庇这伙妖魔是不是?”
侯沧海又扬起了巴掌,贺三儿吓得躲到了一边。
“你辱骂我去世的嫂子,还要拆我表弟的祖宅。你眼里还有我侯家人吗?姓侯的都给我站出来,我们是不是要任他欺负?”
侯沧海此话一出,呼啦啦一大半人站到了他身边。贺三儿跟几个领头的愣头青看事儿不对,灰溜溜地跑了。
侯沧海对周围的乡民抱拳一礼道:“众位乡亲父老,我侯沧海在侯家集活了几十年了,大家应该都知道我的为人,大家想一想,昨晚火神庙着火跟沈郎中他们有关系吗?不错,去年老张和玉虚住持是死在了医馆中,但后来衙门不是查清楚跟沈郎中无关了吗!你们要干什么呀!听那贺三儿小子一煽呼就跟着起哄,想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这些年你们哪家没受过沈郎中的恩惠?”
侯沧海说完这番话,医馆门前围着的人群散了一大半。有人轻声嘀咕着:“沈郎中人不错呀!去年我爹那病多亏了他呀!”
“可不是吗!咱可不能听贺三儿的。”
沈方鹤一直没说话。眼睛默默观察着街上的每一个人。远处街口侯六酒坊的门幌子动了一下,一只脚悄悄地缩了回去。
“师兄,你看早上那事儿……”见师兄躲在房里闷了一天,晚上吃饭时花满月小心翼翼地试探沈方鹤。
“别理他,”沈方鹤咪了一口酒道:“贺三儿就是个狗,他背后那人想把咱们赶出侯家集,有那么容易吗。”
“他为什么要把咱赶出侯家集?咱碍着他了?”
沈方鹤被她的话气乐了:“你这傻妹子,你忘了当初那人怎么说的了?”
“今生今世都不能走出侯家集一步。”燕秋离插了一句。
沈方鹤点点头:“他想利用侯家集的乡民把咱们逼出去,只要咱一出侯家集他就……”
“杀!”丁苗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沈兰舟打了个寒噤:“真够阴险的。”
沈方鹤看着儿子害怕的样子笑了笑:“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怕的,本来去年咱们就该死的,又多活了一年多,值了。”
沈兰舟脸一红低下了头。丁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师叔,兰舟机灵着呢,今天他们闹事就是兰舟去通知的侯伯。”
沈方鹤喝了口酒,面带无奈的笑笑:“没料到我沈某人落到这步田地,唉!今天如果没有老侯在,这事还真不好解决。”
花满月恨恨地道:“我想杀了那贺三儿。”
“不可,”沈方鹤坚定地摇摇头:“他现在不单单是赌场的头子,他背后站着的是那个人,这个时候千万不可轻举妄动。知道吗?”
花满月气呼呼放下了碗,饭也不吃了。
“楼上那人怎么样了?”
丁苗答道:“毒全部拔出来了,伤口也在愈合,没有大碍了。”
沈方鹤不再说话,酒一杯一杯的喝。
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