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烛咬着下嘴唇,从袖口里缓缓摸出一张天气咒,虽然心里怕的要死,甚至双脚都开始发抖,可她还是没有退缩半步。
“急急如律令,风雨雷电,劈。”
霎时吴诚言的头顶生出一朵小乌云,里头紫电交加汇聚,隐隐要汇聚成束,朝他劈下。
“你找死。”
哪个妖怪不怕雷,吴诚言几乎是从牙后槽里挤出来的这句话,随后他尖锐的指甲划破新烛的铜钱剑,尖锐刺耳的声音都快要割裂新烛的耳膜。
铜钱瞬间洒落一地,四三跳开。
新烛乘他分神,连忙往他手腕上一踹,一手抢过白狐,一手往自己身上拍了一张急行符,瞬移出百米之外。
刚一离开,天气咒内酝酿的紫雷便朝吴诚言疯狂轰下。
可吴诚言毕竟是筑基修士,速度不是天气咒可以比拟的,几乎是转瞬之间,他便冲出雷区,直冲新烛面门,连他的一根毛儿都没电击着。
新烛连忙又往自己身上拍下一张急行符,再度瞬移至百米之外。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到新烛与吴诚言的两道虚影两相追逐,最后相距一丈,遥遥对峙。
只是新烛与吴诚言不同,吴诚言靠的是自己的修为,这样的速度只要灵力不枯竭,想用几次就用几次,可新烛借用的是外力,一天至多只能使用三张急性行符,多用一张别说逃命了,怕是得直接昏死在这。
她侧首看了一眼黄鼠狼妖那起码还有半柱香时间才会消失的画地为牢咒,毫不犹豫的就给自己甩下三道金钟罩。
可谁知转瞬之间逼近的吴诚言抽出腰间弯刀,浓紫的妖气腾腾,对着金钟罩随手一劈,就碎了两道······
新烛在心中暗骂一声“握草”,毫不犹豫的将手上剩余的百来张金钟罩符全给用了。
霎时此处金光闪闪,鼓出一处圆包,甚至整个山头都映照出一道七彩佛光。
黄鼠狼妖见状不由无语,暗骂这是到底是哪家的败家孩子,这么铺张浪费。
可呆在金钟罩内的新烛却是怕的要死,她只有最后一张移动符咒了,就连元睿给她保命的画地为牢咒也给用了,就算这金钟罩有一百零一层,可靠着吴诚言的杀伤力,砍个五十次也就没了,就算两秒砍一刀,那也就只能砍一分半的时间啊我去······
上哪儿再去拖半柱香的时间啊阿啊阿啊阿啊!
新烛几乎都要抓狂。
可事情往往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当新烛看到外头的刀光剑影,与飞速变淡的金钟罩,她便知道自己暂估了一分半的时间,还真是低估了吴诚言呢?······
呢你个大头鬼,这格劳资的都坚持不了十秒啊喂。
新烛都快要哭了,抖如筛糠的双手将怀里的符咒都翻了一遍也没再翻出一张防护符咒。
“是我连累了你······”
白狐虚弱的伏在地上,歉疚的将自己的白爪搭在新烛的脚背上。
不得不说,保护弱者确实能让人产生一种强烈的满足感与自豪感,可当下的新烛已经没什么心情去感受了,她只想知道自己现在滚还来得及吗???
看着吴诚言那杀红眼的表情应该是来不及了……
既然来不及,那还是留个好印象吧。
新烛笑的比哭还难看,嘴上却依旧颇为大义凌然的说道。
“是我自己选的,你无需自责。”
本是安慰白狐的话,可白狐听了心中却更加愧疚,她苦涩一笑,微微摇了摇头。
“我最怕听到的便是这一句。”
新烛垂首看了她一眼,脑中忽而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此时已是生死攸关,兴许可以放手一搏,她咬了咬牙,坚定的说道。
“说什么丧气话,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呢。”
金钟罩越来越淡,她甚至可以看到吴诚言兴奋嗜血的表情,与散落在地越来越清晰的的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