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觉得你很紧张。”
“没事!你出去吧……”
林苏出去了。
暗夜慢慢坐起,手按在自己脸上,脸上的黑色阴纹隔着蒙面巾都能摸到,她刚才真的紧张,她怕的是……他会解开她的面巾,要是解开,她这样一张丑脸暴露在他面前,她跟他之间就彻底完了。
幸好,他没有解。
加紧恢复!
她要做的是,先将丹田气海恢复,这过程可长可短,她必须在他回来之前完成,否则,这个坏蛋一定会想办法掀她的蒙面巾,她功力无法运转,可挡不住他……
林苏和抱山空中而落,落在知府府。
如果是当日的知府府,林苏装病都不愿意登门,但知府已经换了,换成了一个据说相当不得志的老头,这老头曾是正式的进士出身,科考成绩乃是当期前百名,排在他后面的那些人个个都当了京官或者州之首脑官,只有他,长期在最边远、最穷的府当一个知府,这次接替雷中州当海宁知府,算是他官场生涯中最好的一个地方。
但是,这个知府一到,就遇到了水盗袭城,表明他的到来,不是送福,而是让他顶锅。
此时天尚未明,全城数据已经汇聚到了知府面前。
知府杨泽白发颤抖。
死亡三千七百人,被抢财物不计其数,毁坏房屋两千间,三条官道已然不通,港口商船一百余条全数劫走……
张远,老匹夫!
这就是你说的“千岛水盗已然荡平”?
这就是你将雷公岛守军调走,想要达到的结果?
你张家00余人死,那是咎由自取,是你张氏一门作恶多端的报应,你因此迁怒于海宁百姓,任由水盗洗劫屠城?你就不怕你张氏一门将来生儿子没屁
外面来报:“大人,有客来访……”
“何人?”杨知府满脸的不耐烦。
“乾坤院教习抱山先生,还有本次乡试的解元公,林苏!”
杨知府霍然抬头:“抱山兄?还有林解元?快请!”
抱山大步而入,杨知府双手一合,一躬到地:“抱山兄!”
“泽兄!”抱山也是一揖到地。
“当日同台殿试,已有二十年未见了吧?”
“整整20年!小弟前来赴任之时,就听说抱山兄突破极境,可喜可贺,小弟已连干三杯白云边,遥祝之!”
哈哈哈哈……
一时,阴霾似乎尽去。
抱山一笑收声:“今日前来,只为一事,今日水盗屠城,林家乃是重中之重,那个盗首幽冥鬼道逃跑之时说过,十日之后,要让海宁鸡犬不留,所以……”
杨知府白须颤抖……
良久,他道:“水盗之事,军方军阵才是最佳利器,一般情况下,我该立刻上州府和兵部,调派大军,但抱山兄该当明白,这不会有用。”
“是!张远调走雷公岛守军,其险恶用心你我都明白!就是要借水盗之手血洗海宁。”
“杨大人!”林苏道:“事态紧急,我也不客套了,我说说我的意见可好?”
杨泽点点头:“林解元之智计、之气节,本官敬服,你只管直言。”
林苏道:“军方十有八九不会前来,但杨大人该走的程序只管走,来不来是他的事,反不反映是你的事。”
“当然!”杨知府道:“如若不走这个流程,那么海宁出了任何事情,张远都可以拿我的人头平息众怒,我岂能送他这个口实?”
那好!林苏道:“我们上乾坤院。”
呼地一声,两人同时破入苍穹,下一刻,落在乾坤院。
院院长峰,银钟敲响。
“抱山,何事?”
山峰之上传来一个声音,声音绝不响亮,但从山顶大风中来,却如同有形之物一般在他们面前迸开,柔和的声波进入他们的耳中,跟在他们对面说话一般无异。
“院长,海宁城刚刚遭遇水盗屠城,民众死伤三千有余,财物被掳走不计其数。”
院长叹道:“圣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该是天下人共向之道,若盗亦修身,何来恶行?若官能治国,该当四海清平;若人人齐家,安居乐业,恐怕盗亦无根……”
大道之论,如同灌耳福音……
林苏却是暗暗皱眉。
终于在院长说了漫长一段之后,抱山道:“院长,盗首言,十天之后,还会再来,到时候恐怕是群贼倾巢而出,海宁危矣,是故,抱山恳请院长,以天下苍生为念,让乾坤院众位教授、教习、高端学员出山,共除水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