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问题都汇集在了雀儿这里,仿佛是有人在刻意告诉她,这个人她不能信。
“娘娘……”雀儿感受到了她的怀疑。
她闭上眼,将情绪压了压:“我无事……”
雀儿咬咬唇,犹豫片刻,问:“娘娘可是怀疑阿芙姐姐和阿毛的失踪都与奴婢有关?”
扶桑回:“没有!”
雀儿却“扑”地一下跪在阿月旁边:“此事来得蹊跷,娘娘理当怀疑,但……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对不起娘娘的事!”
忠心耿耿的话谁都会说,可是不是真的就没人敢确定。扶桑微默一瞬,看看雀儿,她仍如之前,一脸怯然不敢言,又看看阿月,她比雀儿跪得还低,连脸都看不清。
“都别跪着了,起来吧!”
底下两人未动。
扶桑干脆命令道:“阿月,你先再多带些人去寻阿毛……有什么话,等把阿毛寻到再说!”
阿月仍惧:“奴婢遵娘娘懿旨!”退身出去时几乎是连滚带爬。
可雀儿还是未动。
“我都说让你起来了,你还跪着做什么?”
雀儿带着哭腔回:“奴婢以为……阿月带人去寻阿毛了,娘娘会让奴婢去寻阿芙姐姐!”
扶桑本有这打算,但如今雀儿算是至关重要之人,她必须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遂回:“不必了,她在宫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纵是走岔了路,也当会回来!”
雀儿听出了她的戒备,整张脸一齐耷拉下来。
“可是娘娘……”她仍道,“宫里向来人心叵测,若只阿芙姐姐一人失踪,倒不觉有甚,如今阿毛与姐姐一齐不见,娘娘还是得小心一些,以免被有心人利用了……”
这道理扶桑当然懂,宫里从来都不会是小事,任何细枝末节的事情背后,都可能跟的是阴谋。
今日她少了个丫鬟不当回事,保不准明儿个见着的就是阿芙尸体。
“娘娘就算不信奴婢,也当让其他人去寻……”其言辞甚为恳切。
扶桑心软了:“我没有不信你……”然见雀儿那般戚戚然的目光,又改口道:“罢了!我本想着这两日你有些辛苦,夜间需好好休息休息……你既这般请命,便带些人出去寻阿芙吧!”
雀儿一听,顿时一喜:“娘娘不必忧心,奴婢精神头好得很!”
扶桑又交代道:“但凡有什么进展,都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雀儿回:“娘娘放心,雀儿定会寻着阿芙姐姐!”
听声音很是雀跃。
扶桑目送她离开。
等她走后,方好好将今日事捋了捋:先是白日,夏侯临莫名留下一柄骨玉匕首,后到夜间,她召莳萝前来询问,接着就不见了阿毛与阿芙,雀儿又恰恰好在她与莳萝说话时闯入。
她不信雀儿,一直都不信。
可到此时,却又隐约有些信了:
这一切看起来毫无关联,却又件件都集中在雀儿身上,骨玉匕首是雀儿去退的,阿毛失踪,是雀儿出门之时,至于阿芙,又更为巧合地在雀儿送燕窝来时刚好不见,阿芙能把阿月拦下,却拦不下雀儿……
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