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赞抬头见三娘脸带疑惑,也不解释,随即脸色稍敛,正色道,“如今,便只看唐大人那边了。”
四川重庆府,唐炯府上,刘赞与唐炯一同在庭院散步。
“李中堂的回信本官已经看了,李大人并没有首肯啊,先生,
你看李大人这边可有什么转机?”
刘赞思索片刻,问道:“恕学生鲁莽,请问大人当初信中是如何劝说李大人的。”
唐炯摊了摊手,“还能怎么写,基本都是先生当日所说,还加了一点昔日同泽之情进去罢了。”
刘赞走到池边站定,转身问唐炯,“李大人可曾说明他不同意的原由?”
“李大人是担心这旧盐引所存过多,对持有盐引之人造成损失太大,会引起更大动荡。”
刘赞心领神会,“还请大人赶快回信,便说盐引改革之前会预先留几个名额先行兑换新盐引,至于名单多少就请李大人定夺,如此这般,此事可成。”
唐炯虽说带病打仗,可毕竟进士出身,是员儒将,一听刘赞这么说的哪里还不明白意思。定是这旧盐引李大人也有份呐。
唐炯赶紧施了一礼,“本官一时失察,一时失察呀,今日叨扰先生了,我这就去写信。”
唐炯心急如焚,连自称本官也顾不上了。再过五日自己便要走马上任,若此事不成,自己怕只能退隐田园了。
刘赞抱拳作揖,“大人且慢,如今最关键的问题应该已无大碍,如今眼下便只有一个问题了。”
“请先生明示。”
刘赞伸出一根手指,对唐炯道,“银两,改进产盐机器的银两,不知布政司拨款几何?”
唐炯听完,面色尴尬,“布政司那边说财政赤字,无银可拨,可能是和李大人一个原因,要不我再依先生之法,同样给布政司官员先兑换盐引好了……”
“不可!”刘赞连连摆手,你要这样做了,我还怎么去云南找王炽。
“李大人德高望重,大人怎可将布政司与李中堂相提并论。”
唐炯一拍额头,是了,这样一来,送中堂大人的人情岂不显得廉价?
刘赞继续道,“银款一事,大人何不像钱号借取,用朝廷的名义,压低利息。”
唐炯为难到,“如今盐务一事本就令得许多商人叫苦连天,莫说压低利息,就是把利息抬高一厘,也未必有人肯借啊。”
机会来了,只见刘赞躬身道,“学生愿为大人分忧,天顺祥钱号遍布全国,大东家王炽更是魄力过人,还请大人修一封,盖上官印。学生愿亲自前往云南为大人解决银两之事。”
唐炯已被刘赞带的团团转,无不应允,“这有何难?一切拜托先生了。”
成了!
“请大人放心,学生自信李大人不出几日便会与两位太后商议,到时捷报传到大人手中时,学生的银两应当也已筹备好了,盐务一事,必定马到功成!”
刘赞从唐府告辞,兴冲冲回到家中,急不可耐跑进三娘房内,惹得正在补妆的三娘一阵惊呼。
“三娘,快收拾好东西,再支会孙管家一声让他准备马车,咱们即日启程去云南,相公带你回家省亲!”
三娘听罢,眼泪婆娑,梳子也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