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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还不是为了你老婆。’ 潘子珍见识过沈老板的疯,只怕再刺激他,他这回就不是娶自己这么疯狂的举动了,会做出更疯癫之事。 一五一十道:“其实我有想过,和离后,也待在傅家养老。我公婆为了傅家忠厚老实的名声,原也愿意养着我这个闲人。可傅云亭说,我在傅家一日,他就永不踏入宅子一日。傅家最终还是觉得儿子比儿媳重要,把我扫地出门,还怪我拢不住男人。” 谁都知道,傅云亭的抗争有了结果,往后再不会被爹娘强按头逼着娶谁了。 说不定,他至今仍在后悔,当初被孝道压住, 这一回,若是不娶别人老婆,只怕会终身不娶。 若能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保不齐会跟傅家直接翻脸。 从前被束缚得太狠,现在就会反弹得愈厉害。 “觊觎别人的妻子,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他还有道德吗?亏那些戏迷瞎了眼,还追随他。真是眼内无珠。”董纯夕愤愤道。 潘子珍离开后,戏园子难得恢复寂静。 有一半戏迷离去,还有一半恋恋不舍,哪怕沈老板并不会明天就死,他们依旧不愿错过今天,等在后台必经之处,想着远远看他一眼。 沈林轩一只手抵住侧腰,好像就能呼吸顺畅一些,走在最后面,跟小徒弟在一块。 戏班里的其他人在前头走着,刚一露头,戏迷的喊声就遏制不住,如潮水翻涌。 “师父,咱们还是去看看吧。这背后生疮,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董纯夕开口劝道。 “你还挺迷信。”沈林轩缓了口气。 “我不信命,也不叫你去算卦,被神棍骗。不过咱们去看看中医,调理一下,养养就好了。不然回头严重了,上台不是很疼?难不成你还打算找替身。”董纯夕戳他软肋,就知如何劝,他能听。 “我并不觉着疼。”沈林轩说。 即便疼,打死他也不会找武替。不管多难的动作,哪怕摔死了,找替身不光对不起戏园子、更对不起戏迷。 沈林轩才一露头,钻进了汽车里,戏迷摩肩接踵、人推人、人挤人,好多都在喊他的名字,此起彼伏。 沈林轩“嗯”了一声,朝人群挥了挥手,随即上了汽车,便开始狂按额头,只觉头疼欲裂。 留下一众戏迷,还在回味角儿方才的毫末回应,直到目送他的汽车远了,人群陆续散开,才将这条道儿腾了出来。 董纯夕坐在他旁边,看他半睡未睡、闭目养神,同司机耳语了两句。 司机心领神会,立即打了方向盘,更改了方向,从沈宅去往药坊。 沈林轩在车上睡得不安稳,累极了,睡梦中,还在保持着按揉额头的姿势。 董纯夕将给他盖件毯子,遮挡着丝丝凉意,沈林轩打了个激灵,便立即醒了,又是寒眉冷目。 董纯夕无奈:“师父,您果然还是睡着时亲和一些。就像小婴儿,都说小孩子睡着时是天使,醒了后是魔鬼。” 下了车,沈林轩才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 “师父,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吧。”董纯夕半推半拉,将他劝了进去。 “我不爱吃药,药苦。”沈林轩眉头深皱,坐到了老中医跟前,还在不悦: “这一天成药罐了,去世得了。” “越说师父像小孩子越像,如今,吃药都要人哄了。”董纯夕在一旁,咬着红唇,甜丝丝地说。 沈林轩看她这个扭捏做派,便有几分想吐,直言道:“你别恶心我。” 董纯夕被骂,丝毫不觉难堪,从前被男人追捧的、还有几分心高气傲。 如今被师父训导,锻炼出了脸皮厚,只剩嬉皮笑脸:“我又没说谎,师父坐车上还踢被子,只有小孩才踢被子。” 沈林轩一噎,被她没脸没皮折服,倒是不知如何继续责骂。 他才阖一阖眼,就被惊醒。没找她算账,还得看她油腻嘴脸。 “以后我睡觉时,离我远点,免得误伤。” “师父又不是带兵打仗的大将军,难不成睡觉时,还睁着半只眼睛,时时提防。免得敌人暗杀?”董纯夕调侃完,倒认真思索了起来: “依我看,以后师父不如干脆睡在车上,车子一启动,晃来晃去,跟摇篮似的。省得你在家里,晚上夜夜失眠,拉着我教戏、练功。” 沈林轩这个病秧子扛得住,她都扛不住了。 却也在想,师父睡时这么敏感,是不是从前未成名时,受过什么伤害,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 <

> 董纯夕止住了胡思乱想,又开始甜蜜期盼,希望有一日,自己能成为他最亲近的人,让他不设提防,哪怕在他睡觉时。 沈林轩倒是没想折磨她为乐,私心想着,下回半夜再发癫,不如一个人去城外跑马。 郎中号了一会儿脉,捋了捋胡须, 迟迟开口,道:“沈先生,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后背生了个疮。” 沈林轩不识得他,想必他认识自己,也不足为奇。 但面前的人,真是越来越像江湖术士了。 他抬头又看了一眼小徒弟,董纯夕连忙摆手,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说:“师父,我虽听说过郎中的大名,跟他却并不熟识。其实我也是听了别人介绍,推荐您过来的。您伤在背后的事,并不是我跟他说的。” “想不到沈老板从不崇洋媚外,却又同时抵制中医。您这是平等的否定和怀疑每一个人。”郎中笑了笑,不急于分析病情,只同他闲话了两句: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们唱戏的,得给内行,唱几句对味的;还得给我们这种血外行,演几个绝的。能从二层阁楼上跳下来,毫发无损,对你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那通过望闻问切,知晓你伤在何处,于我而言,也不是件难事。 ” “抓药吧。”沈林轩言简意赅。 不习惯于敞开心扉,让人走近自己的世界,尤其还是陌生人。 “沈先生,其实给您这样的公众人物瞧病,对我们来说,弊大于利。今儿我开了药,回头您继续急火攻心,这个疮老不好,您说我是庸医,在这京城里头一宣扬,我名声臭了,就得卷铺盖滚蛋。他们信您,我怎么解释都是徒劳。”郎中叹了口气,并没写下药方,只说: “其实药物的作用,并不是很大,不能把草药妖魔化了。还是得倚靠我们自身的免疫力,器官修复。您这个心病不除,再吃多少药都是无底洞,反倒将别处吃坏了。” 所以呢?他来这里做甚,沈林轩倒是不知了。 “老丈不必忧思过甚,我既知自己说话分量重,便不会不顾场合、口无遮拦。再者说,若你真医术高超,名声也不是一两个患者能败坏的。” 郎中未置可否,沈林轩已准备告退了,直到抬眼,瞥见屋外停着的汽车。 他瞧了眼熟,只最近睡得少,脑袋一片糨糊,想不起。 待那人从车上下来,沈林轩才看清楚,忙从圆凳上起身,掀开帘子,主动迎了出去。 蒲修臻进门后,两人相对无言,短暂沉默一瞬,还是沈林轩先开口,喊了一声:“大哥。” 蒲修臻立即嫌弃地摆了摆手,说明来意:“我们谈谈。” 他不想再惊扰小妹了,省了她忧心。 原本想,不去沈宅谈,去戏园子后台。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稍微利用人脉一打听,就知道他过来这边瞧病了。 “哦,好。”沈林轩作势要出去,琢磨了两瞬,说: “我刚过来的时候睡着了,没细看,这附近有西餐厅是吗?” 睡觉?车震是吗。 蒲修臻将他身后的女人打量了两眼,觉得辣眼睛,便移开了目光。 男人的事,男人自己来解决,他不想恃强凌弱,欺负老弱妇孺。 “我没你这小资情调。咖啡那玩意奇苦,我咽不下去苦药汤。” “大哥,我也没有什么小资情调的。”沈林轩对他始终恭谦,看了眼天色,说: “那我们出去吃点饭,喝点酒,吃烤羊腿,行吗。” 沈林轩压根没想过和离,且家庭观念极重,跟冉冉过一日,便对这个大哥尊重一日。 甚至开始有病乱投医,寄希望于大哥身上,好像只要他站在自己这边,冉冉就不会被傅云亭抢走。 “就这说吧,我就跟你说两句。”蒲修臻心里不爽。 妹夫不邀他回家,总往外领啥,他又不是吃不起烤全羊。 真就跟傅云亭学,老婆在就不回家,老婆不在才回家。 蒲修臻心疼小妹心疼得紧,开口,也没个好语气: “沈老板,要么你离婚吧。你要是不想过了,就把妹妹给我送回来,别侮辱她。回头聘礼给你退回去,嫁妆她还了,咱当没成亲这回事。” 沈林轩怔愣在原地,脸色铁青,无措又小心问道:“是……是小冉跟你说,要跟我和离的吗?是她叫你来跟我说的吗?” 蒲修臻提起那个妹妹,便被她气得冒火。 明明也是矜持自爱的性子,偏为了眼前这个狗东西,这般自降身价。

不踹了他不说,甚至不等他来娘家接,便巴巴地跑回来。 “这你别管,我就问你,还想不想过了。你弄这个骚包搁身边干嘛?收徒弟?你懵外行成,你懵得着我吗?你是收暖床的洗脚婢吧?你配吗?民国是不是把你留在晚清了?” 蒲修臻跟连珠炮似的,将沈林轩骂了个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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