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短暂的战斗结束不久后,在茶棚的后面悄然走出了一个黑衣人。
一脸不解的看着已然被架住的朱希忠问道。
“尊驾何人啊?”
朱希忠梗着脖子,脸上已然写满了不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乃东平武烈王之玄孙,平阴武愍王之曾孙,奉天靖难推诚宣力武臣成国公,掌……”
不待朱希忠说完,那黑衣人便彻底忍不住了,瞥了朱希忠身后人一眼。
“砰!”的一记手刀便敲在了朱希忠的脖颈上。
而后朱希忠便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径自昏死了过去。
那黑衣人望着晕倒在地上的朱希忠,不由得冷哼一声。
“这名儿可真够长的。”
“把这帮人捆了!莫耽误咱们办差!”
“喏!”
众人齐声唱喏,很快成国公府的家丁们便被五花大绑并堵上了嘴,而后便有一人径自翻进了宁家,在里面替黑衣人打开了宁家的家门。
听着自家街门处传来的脚步声,原本坐在房里已然有些昏昏欲睡的宁玦猛地睁开了眼睛。
终于来了!
宁玦的眼神逐渐炽热起来,直到那黑衣人跨进了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
那黑衣人见到身着官服的宁玦不由得一愣。
“宁秉宪这大半夜的在家里,还穿着官服呢?”
宁玦望着那黑衣人冷笑道:“正欲入宫上奏。”
及至此时,那黑衣人依旧有些为难的悠悠道。
“宁秉宪忧国之情,我等佩服,但是我等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秉宪可愿听我一言?”
宁玦的眉头微微蹙起,不解的看着来人。
“何事?”
“宁秉宪天坛死谏之名,威震九州万方,我家主人钦之,佩之,如若宁秉宪愿交出这道奏本并不再谈及此事,我家主人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宁玦彻底愣住了。
无事发生。
那我不白折腾了?!
宁玦的身子陡然一震,怒不可遏的将手中的奏章直接朝着那黑衣人砸了过去。
“奏本给你又何妨?!只要本官一息尚在,尔等便休想本官就此沉沦!”
奏本狠狠的砸在了那黑衣人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愠色。
“秉宪你可要想清楚,这奏本哪怕是递上去了,您也不过就是朝廷多了一道泥牛入海的废纸而已。”
宁玦大义凛然的盯着面前的黑衣人高声怒道:
“那我还有笔!我还能写小说话本,我还能著立说!”
“你们蒙蔽得了君父,蒙蔽不了悠悠青史,千载即降,尔等之奸名,必将大白于天下!”
不只是那黑衣人,连被拖进宁家的成国公府家丁们都被宁玦给震住了。
虽然宁玦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人,但是单凭这個气魄,就绝不输给那些征战沙场的老将们分毫!
那黑衣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宁玦。
“宁秉宪不怕死?哪怕是这么白白死了,也在所不惜?”
“白死?”
宁玦缓缓朝着那黑衣人走了过来。
“尔等佞幸之徒,窃国之辈虽多,但我大明正直之士更多!”
“杀了一个宁某,这大明的两京一十三省,还有千千万万个宁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