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岁从浴室出来看见他仰躺在沙发上盖着自己眼睛,她以为他睡着了,走过去蹲下戳了戳他的手臂。 闭眼的人不动声色,他听见她开门的声音数着她微弱的步伐,等她到了跟前安静片刻,感觉到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手臂,“嗯?” “我洗好了。”尾音粘腻,语气还带着羞意,看来她还没缓过来。 丁岁含着下唇,她在浴室稳住心神,走到他身边时目光瞥了向某处,脸上的红润更甚,她鼓起勇气说了自以为暗示他的话,奈何他好像没听出来。 周季礼起身捏捏她的脸,“睡吧,我去洗洗。” 丁岁听他的话躺回床上却全无睡意,他的澡洗了快半个小时,她脑子不可抑制想起在工作室时听到同事在茶水间讨论男人时间长短问题。 脑子挥之不散的语音条条清晰,她一旦产生了这种念头所有的思绪都被带跑偏了。 丁岁在床上滚了几下,内心哀嚎:救命,脑子和心脏已经变黄了,谁来救救我 正滚着,浴室的门开了,她抬眸一看瞳孔瞬间扩散,“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周季礼理所当然反问:“我没衣服,怎么穿?” 床上的人半盖着脸嗫嚅道:“哦。” 周季礼躺在她身边像在家里一样抱着她闭眼入睡,丁岁一手搭在他不着寸缕的腰背,凉凉滑滑的 她原本心思不纯,这样她更脏了。 丁岁睁着眼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的脸,她吞了吞口水,缓缓仰头靠近在他下巴亲了亲,未退半步就被人衔住口舌。 周季礼闭眼想入睡,感觉脸上有一道炙热的目光,他不动声色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意外的,他得到了一个软绵绵的吻,大脑随即作出反应,反客为主按住她的后脑勺不断加深这个吻。 丁岁光听着这个吻啧啧作响,脸和脖子又红成一片,他的手也在她身上得寸进尺,终于,丁岁喘不上气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周季礼瞬间清醒过来,他抑制着自己将她的衣服拉下在她耳边喘着粗气,“宝贝儿别闹。” 她的手抵着他的腹肌,“你叫哪个宝贝?” 她意有所指,周季礼轻咬着她的薄肩,“哪个宝贝儿听得懂叫哪个。” 丁岁头一次说有颜色的话,羞涩的把头埋在他脖颈黏糊道:“听不懂。” 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无奈往她脖子上蹭了蹭,“没买,宝宝。”他又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忍忍,咱回家再继续。” 她往后缩了缩躲进被褥里眼神飘忽不定,唯唯诺诺问,“那你现在怎么办?” 周季礼目光深沉的盯着她,暗示性捏捏她的手,原本微哑的嗓音此刻染上欲色更是低沉嘶哑,“怎么办,宝宝帮帮我,好不好?” 丁岁耳边是他吐出燥热的气息,水润的眸子满是羞怯,她像是受不住他这样说话边点头边往他怀里钻。 第二天,丁岁醒来时脑子停顿许久,她动了动手,腕上一阵不适说不出来但就是不爽。 醒来没多久手机的闹铃响了,抱着她的男人俯身压着她,手一伸拿着手机随意一滑,继续他的春秋大梦。 丁岁睁眼往旁边瞧被子只盖了他半腰,白皙的脸一红视线仍呆滞在他的腰线上,渐渐往下 她想起昨天晚上的画面神情逐渐惊恐,她按住狂跳的心脏不敢相信昨晚的勇士是她丁岁。 丁岁轻缓拉开搭在她腰间的手起身去了浴室,她站在镜子前转了转自己的手腕突然一滞她连忙背过手,抬眸看见自己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通红。 她捧起水不断清洗面庞内心劝说自己,我们是夫妻,很正常,随后又悲愤欲绝,以后喝酒要么醉死要么滴酒不沾! 她作好面对他的心理准备,贴在墙上探了探头看到他还在睡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到沙发上坐着扫了一眼许温容的工作安排表,下午五点才去片场现在才中午。 丁岁走到床边准备叫人起床,“周五,起来了。” 有点干巴,但很符合她想欲盖弥彰的心思。 刚坐下叫他就被趴着的男人搂紧腰,他的头在她的小腹上蹭了蹭,“宝宝,几点了?” 刚醒来的嗓音很哑,丁岁摸着他的头眼里流露出淡淡笑意,也许昨天不是酒精作祟,她好像是太想他了。 “十二点了,我点外卖你要吃什么?” 周季礼把头枕在她腿上,点开手机递给她,“在我这儿点想吃什么发给他,会有人送过来。” 丁岁不解,“我这里的点外卖不是一样吗?”
“我不吃地沟油,你也别吃。”他说得冠冕堂皇。 她忽然想起他第一次去她家的时候不愿意用纸杯喝水,当时他说自己比较事儿,现在想想他确实麻烦。 她点完,将手机放下捏起他的脸,“去刷牙洗脸。” “刷牙洗脸可以得到一个亲亲吗?”他微抬着头问。 丁岁羞赫点点头,腿上没了重量她看着他赤着的身子走进浴室,不禁叹气扶额,真是正经不过几秒。 门铃响时周季礼正享用他的亲亲,丁岁惊醒推开他胡乱作为的手,她擦了擦嘴上的水渍整理自己的衣服,从他腿上下来酿跄着跑去开门。 她拿到保温袋回到沙发边上,手里还多一个袋子里面是周季礼让人送来的衣服。 周季礼仰靠在沙发上,浴衣带子散开胸膛半敞要漏不漏的,丁岁将手上的另一个袋子扔给他,“把衣服穿好。” 坐在桌子前拆外卖包装,周季礼坐到她身后给她捏肩捶背,“吃完再穿,行不行?” 丁岁无奈答应,随后他们并排坐着吃饭,荤素搭配的饭菜周季礼以为丁岁会多吃些,只是出差了一个月他就心疼她又瘦了。 而丁岁只往素菜夹,周季礼也看出她不爱吃荤菜,吃也是吃小块的肉,他发现后时不时夹一块肉自己咬一半剩下一半又立即喂给丁岁,幸而她没有拒绝,要不然周季礼的眉头皱得都快夹死蚊子了。 吃完午饭,丁岁看外面的太阳光实在艳,索性两人都不出门,在酒店呆了一下午。 五点前出发去片场,许温容身后多跟了一个人,原本是只有丁岁一个助理在她身边,现在多了个男人。 片场的人看他带着帽子又跟丁岁跟得紧,以为他是许温容的新助理,施灼灼这会儿没戏来到许温容的棚下聊天,“哟,这是新招的男助理?早跟你说了多招个男助理,方便多了吧。” 施灼灼彻底看清帽子底下的脸后,她觉得有点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见过。 许温容咽下刚喝的水,“零时工,就这两天而已。” 施灼灼拍拍胸脯仗义道:“改天我给你推荐一个。” 许温容扬眉,“行啊。” 这会儿丁岁也没事,和周季礼坐在一起向他介绍场上忙碌的人,“那个拿着对讲机的就是导演,还有场务,还有道具服装,我们这部剧服装还挺好的” 周季礼在一边认真听她给他介绍,等她说完后他说:“我和这个导演认识。” 丁岁惊愕看向他,“你认识?” 他微微点头,“当时他在拉投资商刚好和他一个饭桌上,不过我对这个没兴趣。” 她总能时不时被他的话噎到,虽然他的语气平淡,但她听着有点嚣张,这就是资本家吗? 丁岁灵光一闪,“我们是夫妻,那我现在也有资本吗?” 周季礼笑了笑,“当然。” 当初他最后悔的就是以稚嫩的姿态出现在她生命中,继而事情发生后让丁岁从无所依,他要是能让她有足够的安全感或许他和她就不会分开。 但也不能怪丁岁总忘了自己嫁给一个霸总的事实,他私下与她相处时真的很赖皮。 周季礼环着她的腰与她头碰头靠在一起,“要不我投个电影请许温容当女一,然后我就可以每天来找你。”找她的时候恐怕许温容也不好意思来打扰,这样就可以随时和老婆亲亲抱抱爱爱。 周季礼越想越美好,丝毫没注意丁岁想无语的眼神。 等他已经想到不可描述的画面时,丁岁的手拍了拍他的大腿,“看!这个女二前段时间突然退圈,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正当疑惑时,许温容刚好拍完她的部分走过来,“听说她被她的金主踹了,本来得罪不少人这下失了势,可不得雪中送鹤顶红吗。” 丁岁想起自己联系贝明屈整她时,那股气势与现在可真是大相径庭。 “我的手机还遭了一罪。” 她小声嘀咕,周季礼敛目眸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寒光,他当然知道丁岁手机的事,当天她没有及时接电话时就联系了他安排在片场里的人,现在那个助理早就灰溜溜回老家了。 当晚许温容杀青,因为咖位不大她的杀青就只是杀青,没有工作人员的不舍,更没有艳丽的花相送。 她们订了凌晨的机票回了a市,当周季礼听说坐经济舱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匪夷所思。 他绕着丁岁走了两圈,“老婆,需要告诉您咱们家年收入吗?” 丁岁叹了口气将手机递给他,“那你升舱吧。” 周季礼
果断听她的话,看他的架势恨不得将飞机买下来。 他神情一顿,“咱们家有飞机啊,不过这个点申请航线估计飞不了。” “你还真想啊。” “那怎么了,有!放一万个心。” 丁岁看着他财大气粗的样子,难以言喻,“行吧。哎,那我三十岁是不是就可以提前退休了?” “你现在就可以退休,但是我现在还在整理股票基金,整理好给你签个字,嘿嘿,我的丁岁岁躺着都可以赚钱。” 他嘿嘿两声还俯身亲了她一口,一副流氓样儿,说的话却很靠谱。 “我的五险一金怎么办?” 周季礼叹气,“丁岁岁,周家遍地公司,你想挂在哪个公司就让哪个公司给你买,听见了吗?” 她上下嘴皮动了动,“我当然挂我老公的公司啊。” 他耳边在循环刚才听见那个称呼,他从后背拥着她使劲在她头顶猛猛亲了几口,他放轻了语气,“再叫一遍。” 丁岁手上还收拾东西,装作不懂的样子,“什么?我刚才没说话呀。” 周季礼气得牙痒痒,“行吧,迟早让你叫个够。” 夜半,飞机划过天空,后面跟着一条长长的棉花路。 回到a市后,丁岁更加忙碌,秉承着有通告就接,她陪着许温容各地跑综艺,拍广告,直播,导致周季礼内心极度不爽。 许温容的身影无处不在虽然出镜不多但还是狠狠刷了一波存在感,她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一天,丁岁在盯着许温容拍杂志,她的电话响了,吴媛在一旁有她盯着让她去接,随后她走到无人的角落接了电话,“怎么了?”周季礼知道她现在在工作不会随意打电话给她。 “刚才房东回来说他要移民顺便将房子卖了,他带人来看房子,那人很满意还请我们要尽快搬走。” 丁岁数着手指,“三年租期也快到了,那搬回你那儿吧。” 周季礼听了这话立刻安排,“你明天回家提前发信息给我,我去接你。” “好。” 丁岁回到吴媛旁边,她问:“小周总?” 她点点头,吴媛觉得不可思议,“真没到雷厉风行的小周总还挺黏人。” 丁岁的电话响过两次都被她忽视了,第三次时吴媛让她去接,她才匆匆跑到别处接。 她们都说周五平常很寡淡,她只见过周季礼生动过头的样子,雷厉风行?感情她还嫁了个百变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