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说错吗?你若不信再去考上几次,依然还是会不第!”胡言转而笑嘻嘻地说道。
“你,你气死吴某了!”
吴学究一张脸卡白,突然身子晃了晃,就喷出一口血来。
他那两同伙见了,慌忙将他扶住,对叶教谕说了声“告罪”,搀扶着吴学究便溜之大吉。
叶教谕难看着一张脸对众人说道:“这里的事已经了了,便请大家散去吧,剩下的事我县学自当秉公处理。”
众人听了正要转身离去,就听有人大喝道:“是谁欺负爷的三叔,他是不要命了么?”
接着,沉重的奔跑声,由远及近。
老门子听了满脸喜色,他一骨碌就灵便地从地上坐了起来,目注胡言说道:
“小老儿的侄子到了,等下且瞧他给你好看!”
老门子的话音方一落地,紧接着,一个汉子就抢进了人堆里。
围观的人见了那汉子,都是心中一紧,暗道:不好,胡先生怕是要吃打了。
就见抢进圈内的汉子望着老门子叫道:“三叔莫慌,是谁欺负了你,爷就把他的屎都给打出来!”
老门子一指胡言,叫道:“便是他,侄儿你定要为为叔出口气!”
“是你,胡爷!”那汉子一抬眼见了胡言,一愣之后,便矮下了身子。
“姓马的,我不是要你尽快离开赤城么,你怎么还敢赖在此处?”
泼皮马爷退出两步,畏缩地说道:“小的拖延了这两日,是要将宅子发卖了,筹措些路费,还请胡爷不要见怒。”
他这般乖巧的作态,叫老门子和围观的众人都吃了一惊。
就见他又转向老门子,一脸的埋怨责怪道:“三叔,你老老实实做你的门子便是,却怎么去惹到了胡爷生了气?”
接着又赔着笑脸对胡言道:“这是小人的嫡亲三叔,他是老糊涂了,不知哪里得罪了胡爷,小人便替他给胡爷赔个不是!”
老门子吃惊地望着自家的侄子。
在他的印象里,自家侄子除了对衙门里的差人,对别人什么时候有过这么恭敬。这白字先生难道有什么不得了的手段,叫自家侄儿见了他就像是见了老虎。
胡言并不想太过为难老门子;他只不过是县学地位卑贱的下人,为难他又有何意义?
“也没多大的事,他不知抽了什么疯,竟然强自阻我进县学,还扯破了我的袖子。”
泼皮马爷听了脸色大变,他拿眼瞪着自家三叔恨声说道:
“三叔,你哪来的胆子,敢去挡胡爷爷的路,还扯破了他的衣衫?你就不知,胡爷的衣衫可贵着呢!”
老门子见自家侄子怒目相向,心中有了怯意;
“大侄,我本来也没这个胆;只是受了吴教授他们鼓动,又暗恨他前些时当众羞辱潘氏,害得潘氏吃了刑还被罚去扫街,我这心里不痛快,就----”
泼皮马爷听了就一跺脚,喊道:“那女人不过是个烂货,你却日夜惦记着,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又一脸为难的看向胡言,赔笑说道:“胡爷,小人这三叔光棍了一辈子,就馋那潘氏,您看这事能不能就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