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百玮弹身坐起,梦呓:“上使别走,妾身都依你,不行么?”
纪晓炎吓得站住不敢动,缓缓侧过身,睃看五号位,只见她弓身撅着翘臀,跪趴在台位上,姿态撩人。一想到她平时的好及妙,他改变了主意。悄悄走过去,触上她脚踝传念:“小声点,去取‘灰剑’,跟我走。”
百玮瞬间惊醒,翻身滑下台,小心翼翼地去取剑。俩人出了屋,如光似电沿着曲径掠地飞过石牌:“纪上使,咱去哪?”
“祈灵峰!”
百玮微愕:“很远的!为什么不先回上洞休养好后,再去?”
“不了。也不知道祈灵峰怎么样了,我欠她太多了。”俩人风驰电掣,绕过一座座奇峰,潜行到“一线天”。远远看见狭窄的岩道上来回巡走着十几名弟子,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混过去,几乎不可能。
叮,叮叮……兵图相击的金锐划破寂静的夜空。守道弟子警惕地道:“谁?”。两道曼妙的身姿从天空打到岩道上,好不热闹。纪晓炎暗叫天赐天机,拉起百玮趁乱从凹凸不平的岩壁上潜出岩道,一出裂谷堂就狂奔不止,转过山角,突见两名仙子挡在路前,其中长方玉脸、香腮透红、一副古灵精怪的婀娜女子:“怎么,不谢人,就走?”
纪晓炎目光从婀娜女子身上掠过,落到另一位冰肌玉骨、气质高冷的五官精致而凌角分明的女人身上:“丘焱,你是知道的,本,上使是被人抬到裂谷堂的。”
高冷美女慎道:“就没想过,把我们也带上。”灿如星辰的美目瞄向他紧紧牵着的百玮。古灵精怪的女子见他犹豫:“算了。免得被堂主责罚,咱还是回去坦白。不然,真会被全堂上下的弟子撕碎了。”
“这,不太好吧……”闾丘焱迟凝着,“韦寻菡想过没,咱一回去,他还走得了么?不看上洞-裂谷五大弟子之面,也得看在为他献出自己珍贵的第二紫府上,而且,毫无保留的不惧辛痛的与他巫山千会。这不白费了!?”
“人家哪记得妾身,奴家还不如天上飘过的一朵白云,说起辛痛,不及闾仙子万一,连我隔着幕都能听到仙子九天十夜的哼唱。听了我都毛骨悚然。”韦寻菡哭笑不得,态度愈发嫌俾,“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惜啊,上使不为所动,并不想带上你。”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纪晓炎脑袋嗡嗡直响,通过掌心,泄露了他心念,百玮收到上使的心念:“本宫并不非忘思负义之人,而是担心连累裂谷堂。”
百玮纤手一紧,抬头冲男人甜甜一笑,犹如莉花盛开:“我们平时出去都会蒙上面纱的。”
闻言,他眉宇渐舒,朝两女道:“不怕‘辛痛’与危险就一起去!?”
“好呀!”刚才还绵里藏针的闾丘焱、韦寻菡竟出奇得一致。让出路,走在百玮身后,她们偷偷相触对方的手。四人狂奔半个周天之后,才见到山脚耸立的界碑,碑下倚着二位美艳不可方物的长得一样的女人。
纪晓炎看到她们,似乎有一些小激动,加快了速度,跑过去:“星家……”
其中一个女人自顾自地掏出三枚鹅蛋大小的丹药,“你们想跟色痞一起出去,也行,每人吞一枚下去。”
话音未落,从碑外窜来只庞大妖兽,挥掌抢丹,三丹飞起,它嘴一张,接到一枚,回身奔跑向另一丹,“嗷!”它轰然倒地,翻滚咆哮着,惨叫不止。凄泣的惨叫震得地动山摇。庞大的身躯在翻滚中层层碎裂,很快地上只剩一枚小山丘似的妖核,发出耀眼的妖芒。
另一个女人祭出一只鼎炉罩上妖核,发出嗤滋嗤滋的电弧,一会儿,就把它炼成一堆灰烬。鼎炉嗖地飞回她手心,她脸无表情地递给跑去捡丹走回的女人二枚刚出炉的丹药。
女人接过,人兽无害地说:“四枚了。正好够四人一人一枚,随便挑。”
纪晓炎一言不吭,要去拿,却被百玮一把夺过吞下,她一连吞下二枚,再要取时,被闾丘焱、韦寻菡各夺走一枚,庞大的能量似要点百玮娇弱的身躯,她双目血红,推开纪晓炎,挥舞着皮开肉绽的双手,嘴角溢血地啊啊叫唤,似乎叫他快走,自己却扑向女人,强忍着五脏六腑寸寸绷裂引发的煎熬,意识在电光火石间泛散,残存的意识似要誓死为上使争取一息逃跑的时间,碎肉纷坠得露出白骨的手臂死死缠抱着一个女人,嘴里发生咔咔被血肉堵住烟喉的声响,狰狞恐怖的脸似乎涌过一丝凄泣的悲凉,又似模糊的眼角滑出一滴清泪。她失去了知觉。
洞海沧澜殿。
龙玲一如既往日出驯兽、日落归殿。一踏进殿就听见几个嬉闹的声音:“别追了。等会儿殿主回来,看你炼糊了这么多兽丹,非拍烂你小屁股。”
“吓唬谁,你以为纪上使呀,小师妹只是不善于言辞,人却好着呢。我从没见她打过谁的屁股。”
“又来了。得叫殿主。”
“是!你男人叫你要在洞海讲规矩,你就不敢叫龙玲小师妹了,还是怕我们不叫你百副大殿主啊?”
“丘焱,你说,咱要不要一起抓住寻菡,拨开她嘴,看看里面到底怎么长得的?”
“我觉得么……有必要。”
“饶了我行不?大不了,我不提你九天十夜的事了。”
“还说!百师姐,压住她另一只手。”
龙玲故意放重脚步,好让她们听见,果然等她穿过前院,拐入别院时,她们已正好衣。问道:“适应得怎么样了?”
韦寻菡应:“住得气派,环境优美,清新的空气里似乎隐隐有丝传说中的‘灵气’,太舒服了。用不着适应。”
闾丘焱道:“醒来有一个多纪元了,三力也能正常互换。明天,我们愿随殿主一起出海驯兽。”
龙玲道:“今天,以轩姐姐来找过我,言里言外,能经受考核过关、成为洞中弟子的太匮乏,一人当三人用,想让你陪符洞主走一趟烈焰山。我没拒绝,也没答应,只是说,回来问问你。”
闾丘焱:“殿主,让百副殿主陪才稳妥。”
龙玲道:“过些天,我就驯足九头祖王境海兽了,得去地心海。百玮要留守沧澜殿。”
韦寻菡:“我有一人可以推荐。”
龙玲:“谁?”
韦寻菡:“方舒云方师姐。”
龙玲道:“我向以轩姐推荐过,可惜她傲慢任性,拒绝吞丹。”
韦寻菡:“为什么不派出纪上使?她保准温柔的像只小宠兽。”
龙玲:“你说的是宫主吧!远水救不了近火。算算日子,他该到祈灵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