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然不知道。
不能让他们知道。
***
转天，她弟的电话又打来了，一上来就是要钱，然后就问她工作什么时候找好，让她快点。
程睿安应付了几句挂了电话后，只得去联系前公司的hr同事蒋玉，问了问现在有没有在招的基础岗位，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和学历的那种。
她和蒋玉的关系还可以，程睿安离职前，两个人还一起吃了饭。
“我想想啊，最近公司特别缺运维，但这都要求经验学历，”蒋玉在电话那头思考，还能听见她敲键盘的声音，“诶，保安行吗？前几天有个保安大叔离职了，他老婆怀孕，回老家生孩子去了。”
保安这个活，她弟程睿倒是干的了，但怕他眼高手低，而且他那个性格，太容易惹祸了。一听是保安，估计就会嚷嚷她瞧不起他的能力。
“可能不太行，”程睿安难为情道，“实在没有没关系，我就是问问。”
“这样吧，我问问我其他干人事的朋友，要是有合适的我给你打电话。”
“好的，太麻烦你了。”程睿安道谢。
程睿安很怕麻烦别人，能开口说这件事已经很不容易了。她想请蒋玉吃个饭，但蒋玉一直说不用，她也没帮上什么忙。程睿安就只好给她点了杯奶茶。
但她弟那边，就不太好解决了。程睿在这待的每一天都得花她的钱，他又大手大脚的根本也不会心疼钱。
晚一天解决，她妈赵华又会来打电话问她是不是不上心，骂她虐待亲弟弟，还有可能会过来当面教育她。
程睿安叹了口气，心里像压了个石头，喘不过气。
她做好心理准备，去给程睿打电话。但突然，她想到一个一直以来都觉得很不对劲的事情。
程睿，为什么要找工作？
他们靠她的钱养活，不是过的很滋润吗？他们都在乡下镇子里生活，平日花销也要不了几个钱。
就算程睿辍学了，但以他那性格，既然连学校都待不下去，也根本不愿意给别人打工吧？
为什么这俩人一唱一和的，非要她给找个工作？
程睿安终于想到了这个让她觉得很不对劲的点。她有个答案。但她不准备立刻就质问这母子俩。她想知道这两人到底什么目的，又想耍什么花样。
她先跟程睿打了个电话。
“找着了没有啊，真他妈墨叽。”程睿的声音含含糊糊，一听就又是在叼着烟。
“我们公司没有合适你的，只有个保安的岗。”程睿安话音刚落，她弟就在那边嚷道。
“让老子干保安？”
“我拒绝了，我说这个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不适合你。”程睿安顺着她弟的话说下去，假装为他说话。
“算你识相。”程睿得意洋洋。
“所以我找了其他朋友，看看其他公司岗位有什么合适的。”
“不是你等会，其他公司？”程睿的声音清楚了很多，像是把烟丢了，“老子不去，老子就要去你那。”
程睿安紧紧握着手机。她弟的话证实了她脑子里的那个答案。
她弟就是和她妈串通好，要来监视程睿安的。他们不知道她已经自己开了工作室。这件事也不能让他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