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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疫情四周蔓延,幽州亦难幸免 (第1/2页)

幽州涿郡易县西南,易水河边有一大片肥沃的耕地,分布着大大小小十几个村庄。其中有个程家庄,庄主程远志。其祖上是汝南郡平舆人。当时遭遇天灾,程家三兄弟商议,老大带家人留在汝南守老家,老二带家人迁往兖州,老三带家人迁到冀州。

老三到了冀州,没找到落脚地,几经辗转来到幽州。到幽州后一家人几经波折,终于在易县易水河畔安下家来。经过三代人的努力,特别是程远志为人豪爽,极善经营,赚下偌大家业,拥有良田三千亩,庄园一座,易县城里还开有一些店铺。程远志夫妇平素对庄客收租比其他庄园约低一到两成,如果哪家遇到三灾两病,还有施舍。故庄里众人对程家极为忠心。

程远志的夫人是幽州田家(她的族侄有名人田畴、田豫等)偏远支系。田氏身体强壮,面容姣好。由于经常劳作,皮肤较黑,两人生有一子,本来按草字头辈分,取名“程蓬”;一个游方道士那天路过,听音提笔写下“程鹏”。夫妻两觉得这个名字非常好,就欣然谢过道士。

恰好那天庄里猎人猎到了一只老虎,故小名“虎头”,夫妻爱若珍宝。光和六年(公元183年)刚满15岁(虚岁,周岁13岁)。小子生的虎头虎脑的,漫山遍野的撒欢了玩。尤其小小年纪,居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射箭,此时已能射0步(约近50米)中靶了。曾经跟着猎人进山,还射杀过十几只飞禽和兔子!一庄之人惊讶不已。

庄里管家叫程福,几代均为管家。程福无子,视少主为己子,程鹏也视程福为长辈,称其为“福伯”。

光和六年是个灾年,冀州的疫情也蔓延到了幽州。一些冀州、并州的灾民也流浪到了易县。程家庄也不能幸免,庄里也有了病患。程远志夫妇急的嘴上都冒起了泡,但疫情还在扩大,周围十几个村庄也都有疫情。而官府依然征粮如故,官兵差役四下收括,一丁点都不肯减缓。就算程家庄这样的,由于没有世家大族的免税特权,也是叫苦不迭。

暮春的一天,福伯兴冲冲的跑进程家庄:“庄主、庄主,大贤良师来了~~”

程远志霍地起身,急急迎出庄门。只见一身长八尺、面色微黄、星目剑眉、鼻直口方、气度森严的中年汉子,身穿八卦道袍,手持九节藜杖。后面跟着三十六个身体强壮的弟子,身背药篓,腰挎利刃,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庄门。

程远志抱拳施礼:“恭迎大贤良师!”

张角打一稽首:“庄主安康。”于是程远志请张角进庄。

张角进到庄里,未及喝水就问道:“贵庄疾疫如何?”

程远志叹息道:“哎!差不多有三成人染病了!”

张角立即说:“某马上开始施法!”

程远志道:“先请大贤良师用饭如何?”

张角道:“救病如救火,先施法吧。”

于是张角带着徒弟,由程远志引路,来到疾疫区,架上陶釜,倒满清水,撒些药草,点上柴禾。张角左手拿出一把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右手并指如刀,大喝一声“疾”!那符纸自行烧,张角将纸灰遍洒陶釜,再用桃木剑左三下、右三下搅拌均匀。然后对程远志说道:“将符水给每个病人一次一碗,每天三碗服用。没病之人一天一碗预防,可无忧矣。”

程远志忙叫福伯立即安排下去。每家都感谢不已,皆大呼“感谢大贤良师、感谢大贤良师、感谢大贤良师!”

程远志将张角等请到客堂,安排下饭食。正用饭间,忽地跑进一个满头大汗的少年,盯着张角问道:“你就是大贤良师?哇,看起来好高哟。”

程远志慌忙叫到:“虎头不得无礼,快快给大贤良师行礼。”

于是虎头乖乖的跪下给张角磕了个头。然后立即爬起来,看着张角腰间的桃木剑:“这个我可以玩不?”

张角看着小家伙,忽地似乎被触动到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似乎看到了他那夭折的孩子的影子。他慈祥地一笑,抽出桃木剑,递给虎头:“小心点玩,虽是桃木剑,也是很锋利的。”张角又转头对一个弟子吩咐道:“马元利,你教他几招简单剑法。”

马元利招呼道:“娃儿,跟我过来。”虎头兴奋地跑过去,一板一眼地跟着马元利学了起来。

程远志感激不已,拱手对张角道:“大贤良师不但救我庄民,还传我儿武功,远志不知该如何报答恩情!”

张角抚须慨然道;“救民于水火是我等使命,庄主不用客气。至于虎头这孩子,一看我就喜欢,是个可造的良才,以后说不定还要他来大兴吾道。你可生了个好孩子呀。”程远志谦逊不已。

以后几十天,张角不断带着弟子到各个村庄,广施法术、遍洒符水。由于张角的符水,疾疫神奇地得到了控制。同时张角向大家宣传太平教义。于是,包括程家庄在内的十几个村庄,百姓几乎全部加入了太平道。并且还不断向四周扩散影响,周围十几个县的百姓纷纷加入。

而同时,虎头跟着马元利学剑,基本上掌握了一些简单的招式——劈、刺、挑、挡,等等。

到了下半年,张角要告辞了。当夜,张角与程远志彻夜长谈:“大汉无道,当今圣上荒淫昏庸,朝廷狗官横征暴敛,加上洪灾、旱灾、蝗灾不断,疾疫四起。这是上天发怒了。可是那狗皇帝依然在皇宫里天天享受这无尽的富贵,百姓却连饭都吃不上。难道那狗皇帝做的孽要我们偿还吗?凭什么哪些朝廷百官、世家大族可以欺凌我们?所以上天给了我指示,传我三卷天,要我带领大家推翻暴政,建立太平盛世。”

程远志忙问道:“上天有何谕示?”

张角庄重地对程远志说道:“昨天我梦到一位仙人,传我十六字真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明年就是甲子年,我们一起秉承天意,夺取天下,把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帝、宦官、勋贵、世家踩在脚下,把他们的财富分给百姓,使百姓衣食无忧,老有所养、幼有所教、壮有所用、贫有所依、难有所助、鳏寡孤独废疾皆有所养。我们一起享受太平世界中无尽的荣华富贵!程庄主意下如何?”

程远志拱手道:“某愿从大贤良师!”

张角又道: “涿郡这边以你为首,设立一方,你为渠帅!你要多救难民、遍招豪杰之士,做好起事的准备。”

程远志再拜:“敬受命!”

第二天,张角告辞。程远志苦留不住,父子只好送出三十里地,长亭告别,依依不舍。

虎头拉着马元利的手不肯放:“马师傅不走行不行?”

马元利摸着虎头:“孩子,我跟着大贤良师还要去救更多的人,你一定要好好练武,早日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张角对虎头说:“孩子,一定要孝敬父母、好好练武。还要学习读写字哦。”

虎头眼泪汪汪:“嗯嗯”。

程远志拱手肃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大贤良师一路顺风!”然后洒泪互道珍重而别。

却说各地流民,多数向县城而去,希望官府给他们一点施舍活命。而有部分也盲流到了程家庄附近。程氏夫妇心善,不忍驱离,只好拿出珍贵的粮食施粥,田氏更是亲自派发。程远志还修了一些简单窝棚安置他们,流民感激不尽。

这天,虎头来到施粥处,看见流民一个个面黄肌瘦,有气无力。忽然,他看见有三个和他同样大小的孩子在墙根处无聊地丢石子玩。虎头走过去,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最小的,脸上两根鼻涕的孩子说:“丢石子呀。”

虎头又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大的那个说:“我叫黑牛。”接着他指着脸比较白的那个孩子说:“他叫小猪。”

小猪嘿嘿一笑:“这个叫鼻涕虫。”

“我叫虎头。我们一起玩吧。”

“饿了,没力气玩了。”

虎头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两个粗饼,看他们是三个人,就把饼掰开,变成了四个半截饼,“我们一起吃吧”。

黑牛飞快地抢过半个,几口就吞下肚去。小猪也飞快地吃完了。而鼻涕虫只吃了几口,就小心地把剩下的揣进怀里,说:“我给娘亲带回去。”

虎头问黑牛和小猪:“你们的娘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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