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
这个遥远的词组，在明昭脑海里疯狂翻涌。
明家落败后，明家的别墅就用来抵债封闭了，她也有四年时间没去过了。
那期间明宴打听过，那栋别墅法拍被人买下来了。
没猜错的话，就是秦池了。
遍地荒凉杂草遍布的明家别墅，早已不复四年前的辉煌。
秦池光是修理杂草就用了半个钟头，才勉强清出一条通向大门的路。
大门推开，漫天飞扬的尘土呛得明昭连声咳嗽。
连带着刚好一些肺管子都跟着有些疼。
“我怕外面的人进来乱动，所以也没让人过来清理。”
秦池扑着空气里漂浮的灰尘，声音带着一丝歉意，同样禁不住咳嗽。
好不容易等到灰尘勉强能容人，明昭才迈步进来。
四年没让人清理还是有好处的。
至少别墅内部设施，和四年前一模一样。
“从前爸就抱着我在这看电视吃零食。”
明昭抚着落满厚厚灰尘的沙发，眼底露出一抹遥远的笑，又看向不远处那张茶几。
“明宴就哭着趴在那写作业，抱怨爸重女轻男。”
“晚上妈会去厨房亲自熬汤，给我和明宴补身体。”
明昭说话时带着浓浓的笑音，这是
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家，从前的点点滴滴，就如同刻在脑海里一样清晰。
明昭的记忆里，有明周权，有程锦，有明宴。
唯独只字未提有关秦池的过往。
秦池蹙了蹙眉，拍了一把那张满是灰尘的茶几。
“明宴在这写作业的时候，我也经常在这擦桌子啊！”
秦池带着一抹难察的醋意，在明昭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还没成为明家养子的时候，他先是在后花园跟着园丁做事。
被赵婶救下之后，就开始负责清扫别墅内部。
从小园丁到小男佣，秦池在明家的身份从来不高。
但远比现在在秦家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要舒坦。
秦池难得卸下了总裁那个沉重的包袱，连带着明昭紧绷的神经也松缓不少。
她笑着连连点头应和，“对对对，你在这擦桌子，外面的树杈也是你剪。”
“但是你永远会留下一根树杈，不留的话，半夜你就没法爬树上二楼敲我的窗户了。”
明昭侧头，看向窗外那颗已经枯死的老树，眼底笑意晏晏，温柔明艳一如从前。
“上楼。”
秦池拉住明昭的手，带着她从灰尘遍布的台阶，来到顶层那个狭小逼仄的阁楼。
十一年前
，流落街头的秦池被明周权牵着手带回明家，历经七年。
秦池抖落了阁楼那张小床上的灰尘，和明昭相拥着挤在并不干净却熟悉的被褥里。
“我爸带你回来其实不是巧合，包括收养你，都是出于别的原因。”
“你知道吗？”
明昭在秦池的怀中，费力的仰头看向同样怀缅过去的他。
秦池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显然并未想过。
“什么原因？”
明昭动了动唇，那个名字已经到了喉咙口，却始终没忍心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