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歌点点头说道:“有些事还请师伯赐教。”
“说吧。”疏风点了点头,他很乐意给自己这位小师侄指点迷津。
“当年,宁州发生了何事?为何没有遇仙?”
疏风闻言不免神色一滞,问道:“怎么想起了问这个?”
令歌回应道:“最近在学《思宁曲》,所以想起此事,想问问师伯。”
洛疏风看着令歌手上的玉鹤,叹了一声,说道:“罢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些事你早晚得知道。”
令歌坐直了身体,认真倾听疏风讲述往事。
“长庆二年,宁州遇仙深陷韩家一案,被朝廷尽数杀尽。”
“韩家?”令歌回忆着,那次饭后闲谈梦珏曾说起过,“可是当年手握兵权的宁州韩家?”
“正是,”疏风颔首道,“韩谦是将帅之才,当年北伐箫魏立下大功,位至枢密院枢密使,手握兵权,他死之后兵权则被瓜分。”
令歌颔首,又继续问道:“为何遇仙会深陷韩家一案?”
疏风看向淡蓝的天空,回忆着说道:“宁州为首的遇仙正是一位打造铁器的铁匠,说是替韩家私下打造了大量兵刃,被朝廷抓获,下面的遇仙也尽数被抓,无人生还……”
“那位铁匠姓什么?”令歌问道。
“贺兰,也就是甯霞的父亲,当年甯霞还小,事发之时,她父亲想办法把她送出宁州城,投奔遇仙山,保全性命。”
令歌闻言不免心中一酸,原来这就是小师姐来到遇仙山的真相。
“当年几乎是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我们其他遇仙都未反应过来,宁州遇仙便已悉数遇害。”疏风一叹,“分明早已交代过不要轻易参与朝廷纷争的,究竟是为何……”
令歌回忆起白栈期所言,长安城的遇仙曾被母亲撤走,叹道:“若是长安有遇仙的话,也许就能提前知道消息撤走宁州遇仙了。”
疏风回应道:“撤走长安遇仙最初是你娘的意思,在隆豫十二年,你出生之际下的命令,后来她和你父亲遇害,你师父不甘心,又让遇仙潜回长安,其中就包括甯霞的母亲。”
“小师姐的母亲?”令歌甚是讶异。
“对,她潜入宫中,成为司制房的绣娘,试图寻找你父母遇害的真相,可是也就是在长庆二年,宁州遇仙遇害之后,我们便与她失去了联络,以防万一,你师父不得不再撤走长安遇仙。”
令歌点头,心想小师姐的母亲多半也已经遇害,不在人世。
“虽然当初我爹娘打算隐居塞外,但是我娘为何要撤走长安的遇仙?其实可以……”
疏风闭上眼睛,重新躺下,继续摇着椅子,悠悠地说道:“因为你娘想保护所有人,所以必须这么做。”
令歌听得有些茫然,既然要保护所有人,遇仙留在长安岂不是更好?
只听疏风叹息道:“先帝怎会允许有人威胁到他至高无上的权力……”
令歌颔首,领悟其中的深意,他不再言语,只是坐在板凳上,陪着疏风一起晒着太阳,享受着已经渐渐来临的春天,可惜眼下偶尔有风吹过,还是会感到些许凉意。
之后又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令歌都快忘了自己是怎么在洛阳度过的,只是伴随着箫声神游至二月底。
长安春闱已过,等到三月初七,长安城便要放榜,张贴春闱结果。
这一日,洛阳城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又是一片全新春光。
早晨,令歌倚在床上看着话本,这些日子他休息调养地极好,伤势已经几乎恢复,初春来临,人极易犯困,他也不例外,索性继续在床上休息。
此时,目光余角里,他见到有人走进房间,抬头一看,正是许凌父子前来。
“许伯,无忧。”令歌唤道,他放下手中话本,本想起身相迎,许凌见状当即说道:“躺着躺着,无需起身。”
说着,许凌便坐在了令歌的床边,无忧则乖乖地站在他的身后。
“令歌,伤势可好些?”许凌关心地询问道。
令歌颔首回应道:“已经好很多了,实在多谢许伯的医治。”
“无需多谢,你师父临走前,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你,如今你受伤,倒是我辜负她的嘱托了。”
“不怪许伯,”令歌摇头道,“这半年以来,一直住在许伯你家,是我劳烦你了。”
“哪里的话?我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劳不劳烦的。”许凌说道,无忧闻言,在一旁诺诺点头。
令歌微笑示意,半饷,他问道:“我有一事想询问许伯,你可有我师父的消息?自从她离开洛阳以后,我就一直没有收到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何处,我心里很是担心。”
许凌安慰道:“如今你师父在重整遇仙名录,为了不暴露遇仙,所以一时半会她不能传信回到洛阳,不过正月间,我已经通过别的途径收到她的消息,她一切安好。”
令歌闻言,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他又问道:“师父可有说她人在何处?何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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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凌微笑,回应道:“在何处倒是没说,说是会在武林大会时赶来,让你不必担心,还有,云来客栈一案她让你不必担心,她已经想到对策,我凌岚药局会配合她让真相会水落石出的,你安心在此等着她便是。”
令歌点点头,不再追问,只是猜想着师父的对策。如今有了白栈期的承诺,令歌豁然开朗,他相信白栈期定能向世人还他一个清白,还死去之人一个公道。